璎珞帮傅恒在肩上撒好药之后又去点了堆火,傅恒捂住肩膀静静地看着这个先前在宫廷里仪态优雅的大家小姐,如今都学会生火了,他叹了口气唤道,“璎珞。”
她回头急忙应道:“怎么了?”
“我记得他的马上绑了两壶酒,你取来用火烫一烫,分给大家擦擦伤口吧。”傅恒看向那匹属于色布腾巴勒珠尔的马,声音有些虚弱,“血已经止住了,但现在还不能裹住伤口。”
璎珞过去一看,还真有俩桦树皮水壶。还好她与和敬每个人都带了不止一条手帕,烫了酒后,用酒将手帕浸湿以后便各自给自己身边重伤的人帮忙了。
莫日根叹了口气,自力更生。他受的伤较轻,因而想起什么似的问傅恒道:“你不会是打算让你家这位娇滴滴的小姐去做那种事情吧?”
草原之上很容易变天,忽冷忽热,所以无论是璎珞还是和敬,都没有选择那种脱了人家几层衣服清理伤口的办法,好歹留了件中衣,然后用刀子小心地划开受伤处的衣服——其实已经被狼咬破了,破布划开后就扯下来丢掉了。
用酒擦拭伤口本是极疼的,但无论是傅恒还是未来额驸都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只是皱着眉罢了,但他因为手帕触碰到伤口时而发出的吸气声,却听的璎珞想哭。
她真的好心疼,但傅恒却说:“我没事,别害怕。”
其实他可以接受直接用酒冲洗伤口的办法的,但是璎珞一定接受不了。
璎珞头也不回地问道:“你觉得我娇滴滴吗?”
莫日根一怔,想到璎珞先前那从树上冲下来救傅恒的英姿,默默地把话咽了回去。这姑娘可不是一般人,富察侍卫的女人果然很厉害,就算是他妹妹都要自愧不如了。
“葛洪在《肘后备急方》中说:乃杀所咬之犬,取脑敷之,后不复发。”傅恒解释道,“狼与犬相近,都可能会让人得了恐水症。”
璎珞恍然,傅恒知道这些她并不觉得奇怪,这恐水症她是知道的,一旦患病就只有等死。行军打仗在外少不得有各种病,作为未来的将才,傅恒胸有沟壑,自然博览群书。
“不就是去削了它们的脑袋吗?”璎珞冷笑道,这群家伙让傅恒受伤,她把它们粉身碎骨的想法都有。于是璎珞捡起她送给傅恒的那把匕首,朝着地上的一堆狼尸就过去了。
“我也去!”和敬抹了把眼泪,捡起色布腾巴勒珠尔的佩刀走了过去。
看着不远处两个姑娘的身影,三个男人齐齐陷入沉默,莫日根苦笑道:“其实我去也是可以的,不必非得这样吧。”未来的富察夫人也就罢了,可另一位是公主啊,公主亲自去砍狼的脑袋给他们疗伤,皇帝真的不会说什么吗?
“我富察傅恒未来的妻子,绝对不是站在男人身后的女人。”傅恒眯了眯眼睛看向璎珞的方向,语气似有几分满足又有些许炫耀,“我身边的位置永远留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