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笑,没有追问,难得没有追问。
一杯茶尽了一半,他倚在窗前拿了本安徒生的《即兴诗人》开始念。他没有问我愿不愿意听,也没有问我是否看过这本书,总之就那么念了。
所以说还真是个相当以自我为中心的人呢。
将第一章 节念完后他打开了窗户,横滨的夜色还是很美的,晚风吹了进来,玫瑰香片的味道相当好闻,他白色的大衣也跟着飘了起来,风沙沙的,茶杯里的薄雾上升而后消散在有些苍白的灯光中。
他的阅读还在继续。
外面的月光美到了梦幻的地步。
他的声音仿佛低了下来,不是错觉,他走到我面前,我打了个哈欠说道:“我有些困了,森医生。”
“那就睡吧。”他替我将病床调低了,然后用手撑在我头顶上方的墙上,低头说道:“晚安,我的病人。……对了,今晚羊的人会来刺杀你。”
“那你可要过来救我了。”我依旧是睡意朦胧的状态,并且没对他的话感到丝毫意外,“毕竟我可是个完全动不了的可怜女孩,流太多血会死掉的。”
“知道了,会来救你的……你可真坏。”森鸥外说道。
“你也不是好人呀。”
我对他露出了轻轻地笑。
异色的双瞳,红色与黑色倒影的身影,夜色仿佛也因此变得浓于醉人了一些。
我缓缓地说出对他的称呼:
“——我的医生。”
森鸥外也笑了:“我感觉我要后悔拒绝你了。”2
我眨了下眼:“晚安?”
“晚安。”他说道,而后起身,没有再看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