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头,悄悄一瞥,见康熙慢慢悠悠的飘过来,手负在背后,神色莫名。
闰月赶紧道:“这事儿我回头再跟你说,多谢了。”
小显子一走,康熙马上问:“你瞒着朕什么事儿呢?”
闰月连忙否认,“没有,奴才哪里敢瞒着皇上。”紧急之下,她突然想到一个借口,说:“这不是快至年底了吗,都兴换新衣新首饰,妾身想让小显子出宫时带几支钗子回来。”
康熙拿眼瞧她,轻飘飘道:“夹带宫外之物入宫,你活腻歪了?”这女人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视宫规于无物。
闰月见他没有生气的意思,笑了笑,软声道:“皇上也知道,咸福宫里样样短缺,妾身只能让人去宫外买些好的来。”
康熙也知道,她这样一个无宠无权的妃子,内务府那帮狗奴才不会给她来送珠钗首饰,且以她的性子,也不会去求别的宫妃庇护,更不会去做那些争宠的事儿。
她一个人想要在咸福宫里过得好,也必须找别的门路。
宫女们常常会托能出宫的小太监带些首饰帕子之类的小玩意儿,这事儿他听梁九功说过。
宫里虽然明令禁止不能夹带宫外之物入宫,但查得不严,只要不是有危害的东西,宫门口的侍卫收了贿赂,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的。
“你买首饰的钱,都是刺绣换的?”康熙的目光落在她的绣架上。
这次绣的是几支蝴蝶,色彩斑斓的,赏心悦目。
他早就想知道了,她平日里绣了那么多绣品做什么,现在终于明白了。
这突如其来的话,让闰月心口一紧,她下意识的摇摇头,瞥见康熙面上的表情,就知晓他一点都不信,闰月略微沮丧,这生意恐怕再也做不成了。
突然,康熙捏住闰月的手腕,顿时,刺骨般的凉意蔓延开来,康熙低声在她耳畔说:“从前的事儿,朕不追究,往后,再跟别的男人拉拉扯扯,勾勾搭搭,朕饶不了你。”
说完,放手。
闰月不明所以。
入秋了,白昼渐短,黑夜比往常来的更早一些。
闰月将绣品从绣架上拿下来,再将东西搬回里屋,康熙已经帮忙燃起了灯。
闰月将小显子方才拿来的食盒打开,最上层放着一碗姜汤,还温着,闰月小口抿了抿,口中被姜味萦绕,冲得很。
再打开食盒的第二层,是一碗枸杞粥,最底层是一碟合意糕,竟然是和那日在乾清宫吃到的一模一样。
闰月抬头,问正坐在梳妆镜前的康熙,“皇上,这个合意糕很好吃,皇上要不要来一块。”闰月站起身,想要给康熙送过去。
“朕不吃。”康熙的语气里带着气。
闰月又坐下了,仔细品尝如嬷嬷精心准备的膳食,其实康熙不吃东西也不会饿,毕竟他不是人。
康熙见闰月无动无衷,更气了。
等到闰月吃得差不多,康熙道:“明日你去德妃那边露露脸,争取再去乾清宫侍疾。”
闰月眨了眨眼,有点不明白康熙的意图。
他意味深长的说:“有些事情,需要你帮朕验证一下。”
闰月不明其意,也不打算追问。有些事情,她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