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富酬,他瞥了让娜一眼,隐隐猜到她的男友是谁了。
“你又没问过我男友叫什么。”
她观察其反应就知道,富酬与迹部大概曾经交恶,忍足要见的是新近来此世界的上司,那富酬极大概率也认识忍足。
“有段时间没见,你怎么来这个世界了?”
尽管她和迹部不熟,还是勉力亲热的打招呼。
“这里事物刚起步,需要有人继续领导运行。”迹部眼神似若有所思,“你有他消息吗?”
“一直没有。”让娜摇头。
“忍足出事了?”富酬问。
“他失踪将近一个月了。”让娜说,“不然我去寿材店就为你啊?也是去给他预先看看。”
“通报警方了吗?”
“初来乍到,诸事不便。”竟是迹部回答的富酬,言语谦逊,态度冰冷,“我们是来做生意的,不好生事。”
“无论忍足担当的角色是受害者还是加害者?”
迹部耐心不好的点点桌面:“直说。”
“忍足身边有本书,本该在右京那,右京被杀了。”
闻言,迹部慢悠悠拿过一旁文件,扬手扔到富酬脚下。
“这些合同、报表和信件有他签名和行程。”
富酬豪不客气,当场按日期整理排开,逐一拍照。一旁的让娜都替他尴尬不已。
出来后,富酬提到交换号码,他拿出笔,让娜视而不见:“你是老头子吗?”夺过他手机输入号码打给自己。
疗养院在裁员,护士小姐在查房时跟大江说她过几天离职,熄灯后,与其他病人相邻的房间墙壁发出沙沙声,大概患有被迫害妄想症的那位又试图用钥匙掘出墙壁里的窃听器,冰箱蜂鸣阵阵,外面忽下急雨。
大江什么都不怎样,唯独睡眠好。富酬却左右睡不着,与其整夜辗转反侧,不如捋清今天获得的线索。
他找到新配的眼镜钻到窗帘后,借月光的亮,也借窗台呈放纸张。
整个五月份忍足的工作基本是满的,右京死亡的二十号忍足收到了一封律师函,随后二十二号忍足失去下文,案件并未诉诸法庭。
这样看来,忍足本身已自顾不暇,更没动机杀人,除非右京在这个世界期间的活动与他的麻烦有什么交集。
他并非认定忍足是凶手,只是警方按现有的证据没查出名堂,也许抓住这条新线索更能接近真相。
文件的照片滑到尽头,褪色的铅字和残破的书页映入眼帘。
24 15 19 14 18 3 20 5 1 15 6 8 4 9 15 19 11 10 12 17 17 2 13 14 16 21 22 23 24。
他对着页脚这串数字思索,余光扫到文字,挑到了一个明显的语病,忽然想笑,然而口中微涩。
次日早,户籍科会客室内,淡岛传达后还需要等待,室内空调偏凉,有人端来热茶,热气氤氲间,富酬抵挡不住倦意,手臂支着沙发扶手,合上了眼。
再清醒是有人靠近,毯子落到身上,意识有所察觉,一根手指动弹不得,想再坠入睡眠,头还愈发痛,胸腔堵着,最终是咳嗽带他出了梦魇。
富酬一咳不止,有人拍他后背顺气,他某一刻竟错乱的觉得他是右京,抬眼却是宗像。
宗像递给富酬纸,他接了捂住嘴,渐渐平息下来,扯开缠在身上的毯子。
“你们鉴定一下上面的字迹。”
富酬指了指拿来的几张打印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