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刚才议员先生貌似安抚的口吻和实际无作为的行动,神宫寺终于意识到了,她成了替罪羊,议员要把责任全推到自己身上。
“同样是狗,我落难,下一个就轮到你!”
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富酬冷冷嗤笑一声:“我是他的狗……”
一双纹有缠枝蛇的粗砺大手抻直绳子,迅速利落的紧紧勒在神宫寺颈上。
与此同时,电话那边的模糊话音困顿的低靡了下去。
“他也配。”
电话被挂断,生命随之断线。
森林起火时,砍光起火点周边树林,控制火势,火适时而止,就烧不到人身上了。
于富酬,于议员,甚至于神宫寺都是无可厚非的最佳选择。
杀人不见血,不露面,不脏手,富酬……你真是难得的恶人。
弥留之际,神宫寺嘴角弧度深了深,做了坏事总该是这种报应。
几月前她没能杀了比良坂,跳下天台那时就该死了,侥幸余生,比良坂也被七濑杀了。
她以为上天怜悯,却不成想是要她一报还一报。
从痛苦无助的受害者到变本加厉的加害者,她花了不过短短十年。
不知富酬用了多久。
第5章 第五章
还剩五分钟,富酬回去继续庭审。
与一审首次开庭一般狭路相逢,右京在门前,富酬无视他推门。
立场完全调转,右京成了先开口的人:“你们动作够快的。”
“什么?”富酬装傻。
“你刚申请休庭,那边病栋案件就有了新进展。”
随便一家新闻媒体的头条都是:
病栋案件主导元凶,圣玛丽安医院主事人神宫寺成美畏罪自缢。
不介意富酬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右京把手机报道页面亮给他,他总没法避而不谈了。
富酬瞥了眼,神宫寺身死前后不过三五分,确实快。
议员先生为了不影响过几天的大选还真是极尽效率。
“案件完美解决,皆大欢喜。”富酬不咸不淡道,“咱俩案子也能这么快结就好了。”
“没能拖你下水十分遗憾。”
右京眸光落在紧闭着的法庭棕红色的木门上,它漆光湛然,没有一丝刮痕,高贵而光明。
门里面是律师的圣殿,是正义的起始和归处,也是藏污纳垢鲜血纵流的利禄场。
富酬让右京明白了他从业近十年以来都模糊不敢承认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