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越捧着杯子没再说话,赵皇后的叔伯看着皇帝没有怪罪的意思,纷纷上前劝赵老太爷,赵皇后的小叔叔还赔罪说老爷子糊涂了,前几日要去西市卖饼子,想一出是一出的。赵皇后的大伯,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求赵老太爷别这么说了。屋子里一时间闹哄哄的。
到了晚间,回到宫里,赵皇后看着两个孩子分别睡下,到了寝宫褪下首饰,让宫女给她梳头。司徒越坐在塌上,把玩着一颗围棋子,拿着棋谱,对照着棋盘有几分举棋不定。赵皇后想了想,和司徒越对坐,宫女跟着到了榻边,接着给她梳头。
“今儿,我看着我娘家,哎,有几分不像话。”赵皇后委婉的说了。
“怎么了?你们女眷那边有什么事儿吗?”
“今儿我带着咱们乔乔到了我祖母哪儿,谁知道,屋子里站了一屋子的人,不是我堂姐妹就是我的小婶子们。”赵皇后揉了揉太阳穴,一副十分头疼的样子。“我祖母让丫头们奉茶,谁知道,是我的一个堂妹端上来了,乔乔就顺势接了过来,我祖母也是稀罕乔乔,从身上掏出一个糖罐儿,用指甲给她挖了一块糖放到杯子里,太快了谁都没拦住,咱们乔乔没说什么,但是,也吓着了,就没喝那杯茶。我一个婶子,我没见过的,就话里话外的夸咱们乔乔标致姑娘,一张嘴就把自己家的亲戚提出来,要给乔乔说亲呢。”
“哼”司徒越气笑了。
“您啊,别往心里去,她就是一个村妇,粗鄙着呢。”
“朕九五之尊,自然是不会跟她计较。算了,今儿就不该带着两个孩子去。”说完把棋子扔到一边,自有人收拾这些。
赵皇后想了想,把赵老太太拉着她说的话咽了下去,也不是什么都必须让夫君知道的,何况,他们这种人家,继承人的事情比其他事情更怕让人提起来。
“龙胜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地洞。”陈六嘟嘟囔囔的扛着棍子往前走,摸了摸肚子,站住看了看日头,叹了一口气。“俺就不该跟他一路,他是谁啊,人家祖宗都是皇帝王爷,听说他们家的东西吃不完扔了,老话说的好啊,......老话是怎么说的?噫,忘咧。先去要饭吧,要了才能吃饱,吃饱了才有力气赶路。”
“六哥。六哥等等我。”福源追上陈六,亲热的在陈六边上喊着。
“哼,谁认识你咧。”
“六哥,好六哥,你是对的,我该听你的,咱们先去讨饭,吃饱了好赶路。”上去亲热的把陈六的棍子抢到自己手里,提着就走,陈六自好追上去。
“你不是找你做官的姨丈去了,咋还跟着俺呢?”
“因为我看到一个人,我自幼就记忆惊人,我小的时候,跟在先帝身边,有谁去觐见了,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来人的官爵名位,说一遍我都记得。我这么说是因为,我见到京中一个藩王的家将到了长安,从一处官邸出来了。”
陈六听的一头雾水,瞪着眼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