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听明白了,就是你们谁也不认识谁是吧?要俺说,他肯定不认你,你想啊,你现在就是个要饭的,人家的认的亲戚是当官的,你就这么上门了,别说你那个堂姨丈,就是门子都不让你进去。听俺的,咱们两个要饭一路要到京城吧。反正这一路上就这么过的。过了长安,往里面都是好路,咱们一天走个百十里地,一个月就回京城了。”
“咱们没有官凭路引,越是到了京城盘查的越严,到时候,天下人都知道我当过花子了。”
“当花子有啥不好的。当花子又没饿死你。你还看不起花子了是吧。反正你要找你亲戚了,俺对于你来说没用了,你就这么对俺,哼,俺算是看透你了。”
福源一副你无理取闹的表情,也不说话,陈六看了,坚定自己的推断,往后退了几步,“俺不和你一起了,俺就是花子,一辈子认识的大官也就是京城的武侯,你去当你的小王爷吧,你们家都是当官的种子,咱们不是一个道上的人。大道朝天各走一边。以后俺也不说俺认识你,你也别说你认识俺。”
气冲冲的走了。
陈六说了这么多,福源也是非常的生气,看着陈六走远,也不追赶,内心里,他还是觉得陈六是草莽,尽管看重他的本事,但是他还是想要让陈六明白,君君臣臣的的那一套,只有明白了,懂得了,才能放心驱驰。
福源转身向着另一个方向而去,他要弄一身好衣服,再找一个能进的了官邸的借口,而不是在门口喊出来他是太子长子这个身份。
马车停在承恩侯府的正前院,司徒越下了车,后边马车上诸丹跳了下来,马车接着向后院正院驶去。院子里跪了一地的人再接驾,司徒越看了一眼,赵家的人反而被挤在后面,眼前有很多勋贵子弟。了然的笑了笑,牵着诸丹手直接去了正堂。
正堂里自有一番富贵气象,司徒越在门口打量了一番陈设。正中放着上好红木的太师椅,中间一张波斯地毯,地毯上放着一尊童子大小的香炉,如今香炉里燃烧着甜腻腻的香料。红木太师椅上搭着全新的椅搭,正堂挂着一幅松鹤连年的画。
椅子是全新的,香料是不符合场合的,波斯地毯太花,不应该摆在这种招待贵客的严肃场合,说白了,这是一户新荣暴发之家。
司徒越牵着诸丹的手迈步走了进去,父子两个坐了主位,屋子里面站了一屋子的人,赵家的人都在后边,前半截是司徒越的一些表侄儿和年纪比较小的表弟,中间站着的是父祖在朝中做官的管家子弟。
众人参拜,司徒越免了他们的礼,大家分宾主坐下。赵皇后的伯伯叔叔们畏畏缩缩的坐在了第二排,家族的第三代人坐在了第三排。赵家后继无人。
等了一会,还不见人上茶,司徒越看着赵行,笑着问他“行弟,朕是你嫡亲的姐夫,自然不挑你的礼儿。但是如今坐了这么多的贵客,你们家的茶呢?”
赵行慌慌张张的开始张罗茶水,现场尴尬至极,有些人的脸上就带出几分讥笑来,倒是北王府的世子水琛站起来替赵行圆了场子。
“陛下,是国舅爷家里如今没个正经夫人,没人打理家事。再则,刚才国舅爷急急忙忙的让厨房里备下了席面,样样过问,就怕对娘娘招待不周,还说,这是娘娘第一次回娘家省亲呢。一番赤子之心,臣等自然也不会埋怨多等了一刻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