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岳放开司徒越的手,偏着头对着福源说“拿出来,给你伯王看看。”
福源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举着给了司徒越“平安县,季伯伯送来的。”
司徒越打开看,上面的内容先是感怀了一番,说到了童年之事,接着又讲了少年意气风发,接着满纸心酸。“......兄失父已有四年,而岳弟做太子将要十年,人生际遇真乃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能想到,旦夕之间,父子反目,兄听闻,......兄愿助弟重回东宫,乃至崇政殿,只求岳弟将我父子孙赦免,安享尊荣......”
信纸好几张,厚厚的一沓子,司徒越看了一会,把信纸还给了福源。
“伯王?”
司徒越想了一下,“你告诉他,我打算在用王府五千侍卫刺杀六叔,让他配合。”
“诚季不可信,大兄,咱们兄弟如今相依为命,那诚季,和咱们不熟......”
“我就是骗他的。这五千人,是保护咱们家眷的,不会去干刺杀的活儿。要是真的拼刀子,祖父留给你的虎符才是关键。你别管了,把给你传消息的人给我,我会会诚季,看看这几年他长进了吗。”
按照往年的惯例,皇室在六月底搬去南苑,今年也不例外,只是,搬去南苑的只有今上和宫妃们,太后带着太妃在西苑给太皇太妃侍疾。太皇太妃的年纪大了,现在整日的昏睡,亏得西苑有冰,放在大殿里也不太热,老人家也不太难受。太后倒是在今上临行之前把他叫来。
“皇上不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我平日里也不和皇上说太多。只是,这事算我多管了闲事,皇上也不必恼了我,要是赵灵妃不依,只管让她来找我说话。梅氏是你的发妻,不管事儿是怎么办的,如今把她挪到冷宫,本宫听说了,就是吃一口菜也的看赵灵妃和裴妃的脸色,别人不说这话,碍着皇上的面子,如今本宫倒是要说一说,管教媳妇,是我这做婆婆的分内之事,轮不到姓赵的指手画脚。你们自去西苑消暑,立即把梅氏给本宫送来。”
今上有几分不愿意,郁太妃又在一边劝着,“一日夫妻百日恩,一起过日子这么多年了,梅氏的贤惠您也知道,如今啊,太后娘娘的意思是让梅氏安安生生的过完后辈子,和我这些上了年纪的,一起念经祈福,粗茶淡饭。皇上且饶她一命吧。”
也许是今上想起梅皇后的好来,也许是太后在一边看着,“就让梅氏收拾了东西,陪着您,伺候了老太妃吧。”
今上搬进了南苑,没过两日,传旨出来,说“福鸿可爱,朕心甚爱,诏令福鸿进宫伴驾。”
司徒越看看躺在床上摊开睡的昏天暗地的诸丹,对着传话太监推了几句,只说福鸿娇气,不会礼仪,待什么时候教会了,什么时候送宫里去。
太监空手而回,今上也不生气,日日在南苑听戏。这种日子又过了三天,诚季那边,排了人马进宫,以献艺为名,行暗杀之事。
只不过,诚季的人马没有得手,今上暴怒,把这事算在了司徒越的头上,勒令司徒越立即赶往南苑。
福源眼巴巴的看着司徒越穿戴好了骑马就走,而诸丹没事人一样憨吃憨睡。气的一指头戳在诸丹的头上,“你就是个小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