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越也不叫冤,她最大的靠山是上皇,她保持着十天一次的频率给上皇送一封家信,就是今上要把她怎么样了,上皇也会拦着不让的。
尽管腾骧卫对她客客气气,然而,牛大河李二两个人也接了密旨,要求查处查抄甄家的银两在什么地方,这两个人一合计,荣王铁定知道是怎么回事,而且,当日装箱的时候,他们两个和甄家的几个丫头喝酒,喝的不省人事,第二天,银子已经上路了,谁知道里面是不是真的有银子。就是没有银子,因着二人带了这么多的人也没看住,今上已经暴怒,这一路上的审问就是两个人将功赎罪的最后机会。
司徒越第一次看见了囚车和枷锁。
当日,李二阴测测的请她上车,她刚出门,还没站稳,枣木做的枷锁就架在了她脖子上,别说,真他妈重。司徒越就觉得脖子已经抬不起来了,何况这才开始。
程掬哭着扑过去,“你们好大的胆子,我们王爷是皇室血脉,天子贵胄,你们这么糟践,不怕被治罪吗?”
“给司徒越披枷戴锁是皇上的旨意,你一个阉人,在这里狂吠什么?来人,把他拉走,押犯人司徒越上路。”
程掬就被夹着拖走了,边拖边哭。“让奴婢替王爷戴枷锁吧,王爷没受过这份罪啊。”说完,似乎是被打了,哭的声音立即变调,尖利极了。
司徒越往前走了出来,戴着几十斤的枷锁到了甄家的大门口,门外围了很多人,对着刚出门的她指指点点。她的坐骑,当日今上赏给她的御马被套上囚车,就如电视剧里演的一样,囚车是几跟木料围起来的,并不遮阳,现在已经是深秋,这样也好,司徒越很配合的登上了马车,靠在一角,以求脖子能少受点罪。
马车一路上在金陵城里招摇,腾骧卫的侍卫守在囚车四边,对着人群虎视眈眈,就怕在路上出了变故。
司徒越在人烟繁盛的古代街道上,靠在囚车的一角,戴着金冠,系着玉带,穿着的是衮服,绣着九章花纹。盯着街道两边看着,突然耳边一阵叫卖声“脆梨,香甜的脆梨,今年新下树的脆梨,不甜不要钱诶。”
司徒越转动眼珠子,看着一个老头抱着篮子,里面放着黄色的大梨,那老头叫卖着,眼睛也盯着司徒越,司徒越用手指在枷锁上敲了三下,翘起大拇指。
马车很快的过去了。叫卖声被留在了身后,和嘈杂的声音淹没在一起。司徒越闭上眼,日头越来越高,一行人出了金陵城,没走水路,取道官道走起了大路。
中午的时候,腾骧卫的一个侍卫把水囊放在司徒越嘴边,司徒越刚喝了两口,那个侍卫就被李二的随从抽了一马鞭。水囊也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