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我看着咱们家的女眷都在太后跟前,何事如此啊?我这会让赵氏也来,别弄得我们家不知道别的家都知道了。”

“是该让赵氏过来露个脸,她父亲老承恩公去了,太后难受着呢。”今上给太皇太妃剥了一个桔子,老太太眼巴巴的看着,等着今上双手捧给她的时候,她抓起来塞到嘴里,算的五官都皱巴巴的。

司徒越给程掬抬了一下下巴,程掬出去找人传话了。

太皇太妃把今上当成了父亲,以为自己还是一个小姑娘,嚷着还要吃,用手抓着今上的袖子,不住的撒娇祈求,看着上皇心有不忍今上不知所措。

没办法,今上再剥了一个桔子,一瓣一瓣的撕开白色的丝络给她,上皇就开始感慨“太妃在咱们家过了这么多年,最惦记的还是她小时候在娘家过的日子。”

司徒越想了一下,“不如这样,咱们让祖父和叔父后宫的妃子们回家省亲如何?天家女眷,自然是要让隆重一些,比如,建个漂亮的园子,摆些贵重的摆件。”

说完对着今上呲牙一笑,“叔父可以让人赶紧找点木石之物,好赚上一笔。”

“成何体统。”上皇怒了,声音很大,吓得太皇太妃一下子哭了起来。上皇赶紧去请罪。

这边叔侄两个相对一笑。

只不过是笑完两个人闹得何不愉快,司徒越认为,这件事让户部参与,最后所得的银钱要放入国库,今上则想把这笔钱放入自己的私库。僵持了几天,司徒越退而求其次,要求从那些没有还欠银的家族所赚来的银子放在国库,其他的放在私库,今上还是不同意。

叔侄两个冷战了半个月,谁也不能说服谁,在两方没有谈拢的时候,今上的人已经开始了布置,今上把司徒越喊去喝酒,席间还说,“你我都是为了承岳,朕攒的银子,以后难道不是承岳的吗?”

司徒越端着酒杯微笑,心想承岳以父事今上,今上却不一定把承岳当亲生的儿子。端着酒杯和今上干了一杯,对这事遂不在过问。

回去的路上,承岳骑在马上,带着侍卫,因喝了酒,司徒越放松了缰绳,没有着急的赶回去,而是在马上想着今上和承岳的相处。自从福源出生,今上对福源常常带在身边教养,别人以为是稀罕孙子,这会在司徒越看来,未必是这样。

司徒越回忆起当初先太子司徒杲和今上的关系,因为年月太久,估计回忆也带着滤镜,而东宫的人死伤无数,如今能知道他们兄弟关系的人几乎都是今上的人了。司徒越勒着马,打了一个酒嗝,上皇作为父亲,自然不会把儿子的关系告诉孙子,这样做的考量有很多,但是司徒越更相信自己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