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家是向孙儿低头,送一个他们家的女孩入王府,从此,荣王府和他们是亲戚,骨中有肉,肉中有骨。但是孙儿向来不以英雄自居,做事历来是小人行径,他们递了梯子,下不下的来由孙儿说了算,下来了孙儿也不认这事,您说我不要脸也成,脸面才值几两银子。”
“所以朕思来想去,才选了那个姑娘,不然一个父母横死的人何德何能能做的了王妃。那姑娘姓赵,她母亲是友忠的庶女,嫁给了一个寒门出身的进士,夫妻两个游玩的时候,双双淹死了。不是仇杀,是那姑娘的母亲要闹着钓鱼,鱼太大,被鱼拽到江中,她父亲去救的时候也折了进去。父族又不管她,友忠便被他的妾闹得把这女孩子接了过来。在家里也没人管教,她正经的外祖母是个妾,大字不识,跟着正经的小姐住在一起,平时也就拿她当个大丫鬟用,饿不死就行了。如今被凑数一样的带过来,唯唯诺诺没一点气派。不过她要是成了王妃自有人教养。”
“您可真会和稀泥啊,在甄家长大又姓赵。长了一副老鼠胆子,以后出门了畏畏缩缩,孙儿的脸放哪儿啊?”
“你不是从来不要那玩意吗?”
“......”司徒越顿了一下,心想祖父你学坏了,“孙儿要是不成亲,总会有人念叨,如今定下一个年岁小的王妃,最起码朝上能安静个十年。”
“不一定,那姑娘没抬头,你看不清,朕观那姑娘,不是长寿之相,说话不到三句开始咳嗽,估计过不几年,朕还要再费心思给荣王选妃了。”
戏台上一折子戏唱完,台下诸人纷纷晃动了身子,司徒越就把面前的水一口气喝干“那孙儿要自己养王妃,走的时候把她带走,省的甄大人的夫人把她教养的太贤惠了。这事您可一定要如了孙儿的意,我天天让她在王府里玩闹,最好是永远天真烂漫下去,不知人家疾苦才好。这样,孙儿才能一辈子和她做夫妻,对外就说,她身子骨不好,无法孕育子嗣,如果她不在了也好,就说孙儿怀念亡妻。不亏待她就行了。”
皇帝沉吟了一番,点了点头。
转眼又有戏子上台,司徒越听的越发没精神,最后忍不住还是先回去睡了。过了一会,郁嫔使人来报,说夜深了,台子上的声音又大,皇十四子睡的不安生,告罪带着皇子回去了。
皇帝示意知道了,又听了几出戏,命人散了,和甄妃相携着离开了,当晚宿在甄妃的住处,甄妃第二天就命人请了甄太君和甄夫人来说话,特意让带着借居甄家的赵姑娘也来。
傍晚的时候,圣旨从序园里传出,甄夫人立即让人给赵姑娘换了房子,挑了几个伶俐的丫头,合家在晚上去给未来的荣王妃请安,一时间甄家上下喜气洋洋,晚上那些有头有脸的得管事和各人眼前得意人也去了,闹得甄家一晚上人心浮动。司徒越让程掬给甄家的下人诸多的赏银,让云霄特意跑了一趟,看看未来的荣王妃缺什么少什么,回来了立即补上。
云霄回来的时候带了一个绣的丑丑的香囊,说是王妃送给王爷的,司徒越只看了一眼,等云霄他们下了楼就扔到一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