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越顾不得皇帝说了什么,摸了摸,袖子里的好像是用布包着的一只镯子,她斜着眼睛看着方云,无声的问他“干嘛?”
“送表妹的,上次我去剿匪,路过银场,我亲手打的镯子,送给表妹。”这厮还记得这是大庭广众,说的极为小声,要不是看着口型,司徒越都不知道他在说啥。
说到银场,那可是朝廷的银矿啊,为啥半年也没见有银场给京中送银子,害的她日日东挪西凑,着急的时候都想着要么抄家要么撬皇帝的私库,为什么方云这厮就能轻松的把银子从那儿带出来。
司徒越看着方云,也不说话,就看着他,看的方云不好意思极了,“我想着给表妹一些好的,但是表妹什么好东西都能看到,根本不稀罕我送他,唯有我自己动手的,才是和别的不一样的。”
司徒越笑了笑,“表哥,我先给祖父看看啊。”
方云果然立即拦住了他,“咱们这是私相授受,让外祖父知道了,他肯定要生气的。”
那是,皇帝是要生气,气的是你又不是我。
这个时候,两只斗鸡又被放入了圈子里。司徒越忙把镯子塞自己怀里,看着里面,桃花的眼睛瞎了一只,越斗越勇,鸡毛到处飞的都是,白的黑的都有,每一次扑着翅膀都像是在做最后的挣扎,它的败相慢慢的现出来,缺了一只眼睛看不见对手,每次都是被芦花啄出血肉,最后连站的力气也没有了,芦花很轻松的用爪子撕开了桃花的皮,桃花抽搐的倒了下去。
满场的喝彩声开始喧腾起来,贾赦忘了还坐在皇帝身边,尽管下注的钱打了水漂,他还是跟着投芦花的人一样兴高采烈,大呼小叫。
“虽败犹荣,虽败犹荣。”皇帝自己感慨良多。看着桃花被抱了下去,抱着桃花的中年男人眼泪滴了下来,皇帝自己也跟着掉了几滴眼泪。
司徒越也是有着诸多的感慨,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老汉进了圈子里,讲明了下注给芦花的客人们到这边来领银子,周围投了桃花的人三三两两的走了,留下来的都是等着领银子的,几个人没动,一个小男孩走了过来,“几位爷,方才这位小爷往铜锣里放了八两二钱银子,咱们这次给您十二两三钱的银子。”说完,把碎银放在了司徒越的手里,蹬蹬蹬蹬跑回去了。
原来是一比一点五的赔率。
司徒越抬头看看天色,估计再逛一会天就黑了,饿的前胸贴后背,对皇帝说“孙儿如今也赢钱了,不如咱们去吃点热汤面吧。祖父中午都没进膳呢。”
“臣知道有一家的羊肉汤做的好,臣请。”
这贾赦怎么还没走啊。
“如此,就带路吧。”
贾赦前边亲自引路,皇帝背着手走着,“看你抬头看日头,是不是没有自行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