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延福寺山门,司徒越追上皇帝,“祖父,怎么了?”
皇帝在山门前站住,回头看了一眼牌匾,“承岳和诚毅在运河上遇到刺客了。”
司徒越自觉地手脚冰凉,程掬在后面推了她一下,她才重新跟上皇帝的步子,祖孙两个也没有说话,急匆匆的带着人骑马上山,在御书房里见到了传信的侍卫。
“昨日晚上,我们换乘五艘大船,向江南而去,约摸是子时,在两位世子船上巡查的兄弟听见船底有敲击声,起初几下没有在意,再听颇有规律,统领命两个水性好的兄弟下去查看,才发现两位世子的船下有人凿船。后来交手,那些人自知不敌,也不逃走,用随身带着的短刀抹了脖子,皇爷恕罪,没有抓到活口。”
“两个弟弟如何?”司徒越抓着椅子的扶手问他。
“两位世子无恙,经此事后,统领请两位世子分开乘船,他两边坐镇,力保万无一失。”
皇帝摆摆手,让侍卫出去,沉默了一会,对刘金子说“带刚才的侍卫去找冯海,让冯海亲自去查,谁家好大胆子豢养死士刺杀世子。”
“祖父,这事交由孙儿去查,定能查个水落石出。”
刘金子看着皇帝的脸色,慢腾腾的挪了出去,在殿门外没有听到皇帝叫自己回来,立即跑着去找冯海,使人把刚才的侍卫招来。
“朕知你担心承岳,诚毅和承岳是朕的孙子,朕也担心,你也是朕的孙子,朕也担心。今日,你是不是想要杀了那个和尚。”皇帝看着周围无人,厉声问司徒越。
“没有的事儿。”司徒越一笑,直视着的皇帝的眼睛,她说谎的时候特别的镇定,“佛门清净地,梵音禅唱,孙儿哪来的杀人之心呢?要说也是孙儿不服气罢了,要不是两个弟弟的事儿,我还准备和他们辩论一二。”
“辩论什么?你一个佛经都没读过一个字的人和他们辩论什么?”
司徒越笑笑准备把这事糊弄过去,“祖父,我们去找太妃游湖吧。”
“整日把时间花在游湖上,也没见你心内平静多少,今儿也不必去找太妃,咱们好好的说说你。若是我再拘着你,你越是游湖越是戾气重,没准那一天能在朕面前动手伤人性命。”
“您可不能这么说。”
“前几日,让你筹措粮草,整个户部让你闹得人仰马翻,数十人被你施了杖刑,血溅户部衙门。特殊之时当行特殊之事,事态紧急朕也不说什么,观你手段,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奔着人的性命而去。不是内心有戾气还是怎么?我本以为让你在南苑朕的眼皮底下,日日消磨时光,山水田园让你生出平静之心,却忘了你本是少年,心性就高,如一头猛虎日日吃素眼睛也盯着茏兔。此时你口口声声说着佛门清净地,却不思悔改,不以那一瞬杀意而悔,朕就知道你这孩子不会听朕说教。罢了,你想要去山林傲啸一番朕也不拦着你,也拦不住你,要是拦得住你早就嫁给你表哥了,何至于落到如此地步。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