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儿看着挑拣了一些,司徒越让秦大套马车,亲自送可儿母女回到了米府,米兴早已下衙回家,到家一看,妻子女儿俱不在家,遂在马场跑马也不觉得冷,眼看着天黑了下来,打算去接妻儿回来,这边还没出门,那边王府的车马到了。
可儿就留司徒越在家里吃饭,“你一个人回去,灌一肚子冷气,一个人孤零零的也没什么趣味,何不在这里吃了再家去,让我们老爷陪着你吃几杯酒再走。”
在可儿家里的花厅了摆了一桌,大家骨肉至亲,也没人回避,吃了一杯酒两碗饭,司徒越站起来告辞走了,回到王府才发现,秦家的老管家秦贵等在门房。
“请王爷安。”秦贵和秦邦业一样年纪,只是秦邦业看上去十分老迈,秦贵倒是健朗一些。远远的看着车架回府,老管家立即跪倒。
“大冷天来这里可是家里出了什么变故?”司徒越前面走,老管家弯腰驼背的跟在后边。
“回大爷的话,不是家里出了变故,是老爷明天想要请大爷回去一趟,今儿老爷和几位老友一起出去,遇到李家卖院子,看看觉得好,想和大爷商量去钱庄提银子买下院子。”
司徒越回到前院坐下来,捧着茶杯问他“李家?哪个李家?”
“大爷许是不知道这号人物,他们家的老太爷生前是先帝朝的尚书,后来死在任上的那个李家,只是他们家子嗣众多,如今渐渐没落,住在一起整日拌嘴磨牙,想着把院子卖了,回乡的回乡,不回乡的再买一个小院子一家人住着也舒服。要价也不算贵,将近两百亩地,作价一万一百两银子,这后面的一百两是给衙门的好处,让咱们出钱。”
司徒越喝了一口茶,如今一文钱能买一个拳头大小的馒头,十文是一钱,十钱是一贯,十贯十一两。要价一万两是真不便宜,老管家不是那种不知材米贵的人,说一万两不算贵那么这个院子必有过人之处。
“那院子在皇城根吗?”司徒越想了想也就这个能值得抬价了,哪怕是后世,越是环内越是贵。
“虽不在皇城根,也不远了,那个院子在宁荣街上,宁荣街分南北,北边是宁荣二府,是敕造的府邸,南边就是当时那些跟着□□打天下的文臣们的旧居,收拾的轩昂壮丽,养护的非常用心。离皇城就一盏茶的功夫。老爷看了那院子,爱的不行,想要立即提了银子去,听我们家婆娘说,是太太劝了老爷,让老爷和大爷商量一二。”
话说高祖迁都的那会,大家都是泥腿子出身,什么都不讲究,就文臣和武将混在一起住着,一来是同乡二来是皇帝看着欢喜,于是,几代之后,住在一条街上的,要么是钟鸣鼎食,要么是门庭冷落。
“好地方是好地方,就是宁荣二府的子弟个个醉生梦死,若做了邻居,他们还不带坏了钟儿,那可是秦家的独苗苗。”
老管家一听也觉得在理,不敢再留,想着把这一条回去要好好和老爷说说。
第5章
人这一辈子差不多就是活一套房子,秦邦业一直想要购置一套能流传下去的房子,以前还是想想而已,如今美梦就要成真,说什么都不能让他打消念头。第二天天一早,秦邦业坐着驴车,来到了荣王府。没办法,想要提出银子,必须有“秦越”二字的印信,钱是秦家的不假,如今要花就要来找荣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