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咱们家大姑娘已经有喜了,听我院子的婆子说,看大姑娘的肚子八成是个男胎。今年夫人该为大爷操心了,来年啊,夫人就能抱上孙子。”

秦夫人笑容淡淡,嘴里顺着“说的也是,只是这个孽障,不让提这个,我也求过金山寺的大师,说他命里不能早娶,不然,那有哥哥还没着落妹妹就先嫁人啊。”

秦越坐在那里,仿佛秦夫人说的不是她一样,安安静静的听她们说话,秦钟的生母马姨娘叽叽喳喳的进来,旋风一样的给秦夫人请安,一叠声的求秦夫人赐下一件好袍子,不能只让大爷穿不让小爷沾边,小爷刚刚在祠堂里跪了半天。说祠堂的时候,声音拔高,得意的看着秦越,秦越失笑,一直不能理解秦钟生母的脑回路,难道她认为自己很在乎秦府的家业吗?实际上,秦府的家业还真的是秦越挣来的,毕竟,靠秦邦业的俸禄,全家天天喝西北风。

秦夫人笑容没变“如此说来吗,二爷不愿意跪祖宗吗?”

那妾就是再粗鄙也知道这话不能接,难得的安静了下来。

可儿今年没有回门,她在大年初二生下一个女娃,正月里要坐月子,王妃赐下很多东西,亲自到了她的小院,抱了抱婴儿。可儿的夫婿连个正经院子都没有,住在王府的客院里。在六王和承岳眼皮子地下。可儿日子过得很是满足。承岳还送了小婴儿一把长命锁,上面镶嵌着宝石珍珠,刻了几句吉祥话在上面,给小婴儿的时候还一本正经的说“这是舅舅给你的,你要好好吃饭慢慢长大。”

值得注意的是,过年的时候有很多人往秦家送年礼,秦邦业拉着两个儿子出来见客,很多人对着秦越殷勤极了,秦越也不放在心上,她自然知道,自己的身份现在是半遮半掩。荣国府也来了人,他们家亲戚有一位年纪略微大点的姑娘在待字闺中,想要嫁给一个品格超群的夫君,暗示想要和秦家结亲,听说是荣国府的史老太君的侄孙女,算起来也是侯门贵女了。秦越一直弄不明白,为什么贾家的人总是把联姻看的如此重要呢,再说了她给自己的设计的人设是一个好男色的风流公子,可不是什么好丈夫好姑爷。

整个春天,有很多的官媒踏破了秦家的门槛,中间穿插了几次针对秦越的刺杀,秦夫人日日落泪,对着官媒推辞惯了,却对着秦越狠不下心去说教。

这一日,穿着高领衣服的秦越放弃了骑马,带着一溜的常随,招摇着上街了。

她给自己的人设是一个爱美男的公子哥,拿着折扇外边罩着蓝色轻纱的少年用公鸭嗓对着一个明显是读书人的青年攀谈,中间不老实的拉了拉书生的袖子,用扇子在他身上毛手毛脚,那书生吓着了,飞快的告辞离去。一连六天,上至王孙公子下到贩夫走卒,没有秦越不敢调戏的,仗着脸皮厚,没有人是她对手,说个荤-段子,讲个有色的小笑话,这种事情,上辈子办公室经历了太多,信手拈来毫不费事。

在别人看来,这简直就是个风流阵里的急先锋。

为此,皇帝再一次白龙鱼服了,因着京城里有些门路的家族都自以为知道了秦越的身份,时常让人不远不近不让她发现了的跟着她,如今,一个面白无须的老头子点头哈腰的请她去了酒楼,随后酒楼戒严,一辆马车驶入,众人自以为明白了发生什么事情,越发坐实了秦越是太子长子的消息。

皇帝快气死了,他在宫里砸了一套瓷器还不算完事,把侍卫的佩剑□□走到了午门口又放了回去,在路上想着怎么收拾这个不知道羞耻的臭丫头,等见到了人,才猛然发现,这孩子已经长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