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觉得大蛇丸奇怪有什么关联?
我的潜意识说了一句我无法理解的话,连潜意识都比我本人聪明。
直到我推着载满一盘盘食物的车在实验体居留区发送的时候,我仍在思索那句话,心不在焉地将餐盘放到食物窗口,引来一些暴躁家伙的骂声。
不是每个实验体都是自愿的,自愿与非自愿的差别在居处大小。
说是居处,其实我觉得比较像牢房,铁栅栏隔在走道和『房间』中,除了厕所有简陋的隔间,其余一览无遗。
自愿实验体的倒不是栅栏,但要从外面看见里面也轻而易举,毕竟他们是来当实验品,不是来度假的,总要有个观察窗口方便让观察人员——一般而言是我,大蛇丸不太在实验室以外的地方见实验体——纪录体征的数值变化。
我有点好奇在有我这个杂工之前,难不成大蛇丸亲自动手?
应该是,我发现总教官的那个房间不就有个写有数据的板子挂在每个人旁边嘛。
走神的下场是一个手抖,饭菜撒了点出来,栅栏后的人破口大骂,用的是我听不懂的语言,不过看他的音量语气表情总不会是在用力称赞。
我看看尚有八分满的碗盘,又盯了他三秒,忽然觉得收集别人的意见也好,于是开口问他:「你为什么活着?」
他瞬间消声,用一种警惕的眼神望着我,彷佛我下一秒就要出刀割他喉咙一样,迅速拉过餐盘躲到房间最深处的角落,仍然呈现警戒状态,虹膜颜色变浅,尖锐的犬齿突出嘴唇,喉咙传出不友善的低吼。
他这样剧烈拉扯,撒出来的食物比我弄掉的还多。
眼看得不到答案,我继续进行我的送餐工作,不过没再恍神,和往常一样快速有效率,早点弄完早点回去躺着能想更久。
「谢谢。」
会这么有礼貌道谢的人只有一个,我低头看已经背对着我开始吃饭的瘦小身影,橘色的头发和墙上跳跃的火焰相互辉映。
天秤重吾,他才来几个月,好像是被大蛇丸发现有什么特殊能力,自愿跟回来,是近期实验室的常客。
大蛇丸对人类和动物的混和实验兴趣减低的起始跟这孩子的到来有所关联,他花费大量的时间在查阅典籍资料,想研究出能对人施放短暂最好永久增强实力的忍术。
我回到房间,爬进水缸,转换成尾巴的型态沉入水底。
被大蛇丸掐着提起来的好处是那个姿势让我的尾巴要凹不凹要直不直的,心念一动,困扰多时的型态转换就这样莫名其妙学会了,果然没有需求没有进步。
可惜我没能躺多久,一波又一波不寻常的震动,隐隐有愈来愈强的趋势,震得天花板的砂土簌簌掉落。
一小团土块砸进水里,我认命爬出水缸,大蛇丸这几天不在,就算他在这种事大概也是我去处理。
思索着实验品中谁能造成如此大的动静,我提着小太刀走没几步就停了下来。
长年幽暗的地道破了个大洞,滚滚烟尘中的身影有着一张熟悉的面孔,同为当期训练营存活者的无光忍者手握鲛肌把柄,稳稳地将忍刀平举离地,密布尖刺的忍刀刀尖直直对着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