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知不觉黑了下来,学校里的人更少了,春川树从讲台里掏出班主任,把他扛在肩上,和山姥切一起偷偷遛出了教学楼。
为了避免回公园里后会被逃债的打手们打扰,他把老师带到了学校里僻静的小树林里,在他脸上浇了点凉水,以帮助他尽快清醒过来。
班主任渐渐找回神志,虚弱地说:“我……我怎么了,我这是在哪?”
春川树礼貌地告诉他,“老师,您被我打晕了,现在在学校的小树林里。”
听到这个答案,班主任的瞳孔被吓得剧烈地收缩了一下,惊慌地小声说:“你疯了吗?”
“没有,老师。”春川树礼貌地回答,“我只是想找你谈一谈我的想法,我想继续上学的,你今天有去找校长说要开除我吗?”
旁听的山姥切死死瞪着班主任,希望他能马上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主动道歉。
可惜这位班主任缺少弱者的直觉,还梗着脖子叫嚣:“春川同学,你也太过分了!你知不知道自己上午考试的成绩也非常低?能不能继续在学校里读书也不是老师我自己就能决定的事,针对你的任务也不是我发布的,你把我抓来也没法解决问题,而且还会受到惩罚的!”
春川树有点烦恼,不明白自己最近为什么总是遇到这种不好好回答问题,反而反问一大堆的人。但良好的教养还是让他耐着性子一一回答老师的提问。
“我知道自己上午考试成绩不理想,如果老师你知道还会有谁反对我来学校,麻烦你尽可能的告诉我,我会考虑要不要也找他们聊一聊的。”
说到这里,春川树停顿了一下,眨了眨眼睛,疑惑地说:“但是我不明白,中午时老师你说,假如我不乖乖站在那让你打,你就不让我来学校,这应该是你的个人行为?我记得你还说过,这座小镇上没有警署,那如果你突然消失了,也没有专门机构会来调查吧。”
“什么?这个人类卑鄙地威胁了您么?!”一直在瞪着班主任的山姥切忍不住义愤填膺地插话,“那我们为什么还要和他讲道理,我们直接让他消失不好吗?”
春川树转身拍了拍山姥切的肩膀,劝阻他说:“山姥切,虽然我跟老师说消失只是一句话的事,可如果真的要他消失,那也不好随便把他扔进海里,那太浪费了。可是如果把他埋在公园里我们帐篷的地面下做肥料,就代表着我们得连夜挖坑。到现在为止我们还没铺好帐篷,这样想想今晚要做的事就实在是太多了……所以我们还是先讲讲道理,看是否说得通吧。”
说起杀人埋体的时候,打扮落魄但仍不失俊美的少年并没有刻意用恐吓的语气,他的语调还是像平时一样的温柔轻快,就好像这些吓人的话只是一个小小的不走心的玩笑,但班主任、观看直播的观众、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们可不会这么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