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个妖怪想靠近奴良鲤伴,都被这位魑魅魍魉之主挥手屏退了。
现在可不是谈正事的时候——
奴良鲤伴端来一碗醒酒汤,递给铃音:“来,先把酒醒了。”然而铃音坐在原位上,根本不搭理他,奴良鲤伴只得将醒酒汤送到铃音唇边,“乖,张口。”
铃音终于有所反应了。
她抬起头,目光比夕光更加潋滟——
奴良鲤伴的手就顿了一下。
喝醉了的铃音可不会管他那瞬间复杂的内心活动,她伸出手,像是关系非常亲密的情侣般扯住了奴良鲤伴的衣角,甚至将他披在身上的羽衣扯下来了半截:“……都是你要灌醉我。”
奴良鲤伴:“……”
又是一口又大又圆的黑锅从天而降。
但也许是铃音的语气太过娇嗔,甚至还带着含糊不清的鼻音,如果不是太过靠近对方,奴良鲤伴甚至不可能听得清这醉醺醺的指责。
诶。
除了将她原谅,还能怎么样呢?
奴良鲤伴试着将羽衣从铃音手中抽出来,然而他这个举动,仅仅只是将铃音的身体拉的一歪——直接就倒在了奴良鲤伴怀里。好了,现在她两只手都抓进了奴良鲤伴的衣服,虽然妖怪不讲究这些,但除非奴良鲤伴想上半身衣服都被铃音扯下来,最好还是不动为妙。
这大概就是,干坏事的是个漂亮小姐姐的无奈吧。
“哈哈。”
谁在笑话他?
奴良鲤伴的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一丝压抑不住的笑声,然而等他抬起头时,却很无奈地发现很多妖怪都在笑,特别是奴良组的内部成员。
喂喂喂,明明都是在他手下混日子的,就不知道现在应该给大将留一点脸面吗?奴良鲤伴想了一会儿措辞,但还没等他打好腹稿,他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算了。
今天宴会,不计较了。
不知道为什么,奴良鲤伴竟然觉得这夜晚真的很漫长啊。
……
……
“唔……啊……”铃音翻了个身,抵住脑袋。
天知道这鬼游戏是怎么设定的,明明她已经是鬼了诶!是鬼了,连身体都没有了,竟然还能喝醉,喝醉了之后竟然还能头疼欲裂——
你们做出“鬼魂”的设定到底有何意义啊!
有人用手轻轻拍了拍她头顶:“这个时候,出去走走,呼吸下新鲜空气,会感觉稍微好受一点点。”
铃音整个人都僵掉了。
她不敢睁开眼睛,仅仅只是用手指摸索了下,嗯,质地很柔软的布料。她去参加酒宴之前,毛倡妓很细心地为铃音换上了华美的小振袖,没有十二单那么复杂沉重,但出席正式场合也不会有任何失礼。咳咳,她应该是摸到了自己的衣……服,对吧?
铃音猛然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