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铃音对优花足够熟悉(毕竟每次跑来撸别人家的猫……啊不,撸别人家的江雪左文字的时候,都要和主人聊会儿天),她大概很难将眼前这位少女,和记忆里优雅矜持的优花联系在一起:她脸色惨白,右眼处缠着厚厚的绷带,裸|露在外的脖颈和手腕都纹着诡异的黑色花纹,盯久了会有种怪异的眩晕感。
优花很是不悦地用手挡了挡。
但下一秒,她才意识到这其实毫无意义,优花才放下手,即便是被十几位时之政府的工作人员看管着,优花仍然下意识地抬起下巴,维护着她残存无几的傲慢:“这是我家族的秘法。”
有人把头扭开了。
铃音有点困惑。
优花被她无辜的表情激怒了,她不由自主地提高了音量:“你装什么?我们都是一样的,明明都是大家族出生的孩子,只不过因为天赋不够好,不够如那些人的意,就被送到时之政府来了——就像是这还是我们剩下的一点能够利用的价值而已。”
一期一振好像有些懂了。
优花将手上的花纹举给铃音看:“看见了吗?这就是我家族的秘法,我将给他们证明,他们抛弃我有多么错误。”
后面的一些对话,铃音有些不大记得清了。
她记忆最深刻的是,那瞬间优花脸上浮现的奇异微笑,好像对她而言,徒劳地证明那些不存在的价值才是毕生所求,本丸也好,付丧神也罢,她都不在乎。
她耿耿于怀的只有那点“被抛弃”而已。
很快,这段简短的对话就结束了,工作人员强行将铃音赶了出来。在本丸的门口,年迈的工作人员犹豫一下,开口询问:“你对于她那个家族秘法知道多少?”
“从来没有听说过。”
“这样啊。”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似乎是在心头憋狠了,对方没怎么犹豫,就回答了铃音的疑问:“时之政府的立场始终是偏向审神者的,毕竟,刀没了可以再锻,审神者死了任何一个都是损失。出于这种原因,我们对每一个审神者都有保护的设置——”
铃音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
“如果不是这个,宫本优花应该已经死了吧。”工作人员苦笑着说。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审神者和刀剑付丧神吃穿住全在同一个屋檐下,而审神者大多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付丧神真想杀她们的话,几乎没有任何一个审神者能逃出生天。
——如果没有这种保护机制的话。
铃音终于按捺不住地问:“优花到底做了什么?”
“其实,我们也不知道——我们时之政府是不可能监控每一位审神者的行为。我们只知道,袭击者是已经暗堕了的一期一振。同样,我们在这位审神者的地下室里发现了大量用妖怪的血涂抹而成的法阵。在清理这些法阵时,我们发现埋在地下的短刀碎片。”
忽然地,铃音想起来江雪左文字缠绕在背后的绷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