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

真是……让人吃惊呢?

剧痛让鹤丸国永的思维都短暂地停顿了一下,他低头看向手中的太刀,在几乎淹没一切的白光中,他看见一条深深的裂纹从铃音的手心中,蔓延覆盖过几乎整个刀身。鹤丸国永咧了咧嘴,不需要审视,他知道,自己的这幅和人类酷似的身躯上,几乎是同时,也出现了一道极其相似的伤口,鲜血崩溅。

瞬间染湿浑身。

啊……真惨啊,明明是白鹤吧……现在大概看起来……

……会比较像是火烈鸟?

鹤丸国永给自己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他看着层层断裂的刀身——哎呀呀,这可真是将他吓了一跳。真没想到,这个少女……还是能创造奇迹的。作为吓到他的奖励,胜利拱手让人也……可以的……吧?

就在鹤丸国永这样想着的时候——

势如破竹层层摧毁钢铁的白光陡然顿住了。它停留在最后的胜利之前,和另一股力量僵持起来。隐约的,铃音好想听到了歌声。那好像是……是她自己的声音?奇怪,那歌声隐隐约约地,像是在唱一首古老而绵长的童谣。

鹤丸国永看到的更多一些:

就在他的核心之上,一个淡淡的少女幻影冒了出来。她的面容模糊不清,身体仿佛一吹就散的雾气。然而鹤丸国永却猛然睁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发疯了一样想将对方的容貌看清楚。

这举动是徒劳的。

少女的幻象背对着鹤丸国永,转头对他微笑了一下。

仿佛在说,鹤丸啊,这是最后一次了。

……这是最后一次……保护你了……

白光耗尽所有光辉,最终消失;而鹤丸国永眼前的少女幻象,也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鹤丸国永浑身是血,他伸出手想要抓住那幻影,最后只穿过了那散开的雾气,抓住了铃音的肩膀。

铃音咳嗽两声,吐出大团的鲜血。

开、开什么玩笑?

付丧神如果作为同伴,那确实是很让人安心;然而,换做了敌人,就只能令人感觉到绝望。至少,铃音根本就想不出能有什么正面打败江雪的办法;但不去想不行啊,她是必须打回本丸的女人,今天逃避,明天也必须战斗的。唯一庆幸的是,在诸多刀剑中,鹤丸国永不是最最强大,最最无懈可击的那一个。但即便如此,和他的对战,也很难看到胜算。

希望太渺茫了。

唯一胜利的那个机会,太难获取了。

可她能怎么办呢?除了硬着头皮怼上去,她还能怎么办?

一个又一个的方案在心中建立,一个又一个在心中否认,也许是太过迷信江雪左文字药研藤四郎等人的战斗力,铃音算来算去,最后只剩下绝望——脆皮法师和强攻战士打近战……还不如直接躺平送命比较痛快。

最后也只能确定——

不剑走偏锋,没法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