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晴明在检查过大典太光世之后,对于唤醒这位付丧神同样一筹莫展,最终提出了一个和前者听起来差不多的建议:还是多多带在身边吧。

因此,即便是庆典游玩,铃音也不曾离身。

“怎么,”铃音和鹤丸国永对话道,实际上正在拼命地回忆白晴明当年和她分析过的话,“你见过大典太光世吗?”

当然啊。

毕竟是同僚。

我跟你讲,我当年还……

鹤丸国永本能地想要讲起一两件他捉弄过大典太光世的事件来,反正,本丸里没有被他捉弄过的付丧神绝对是少数中的少数。但正要开口,话语就卡在了喉舌间:“……”

当年……本丸都发生过什么事情来着……

想不起来。

甚至,因为回忆这个行为,触动了久世徒花所设置的术式,以至于头疼欲裂,思维都出现了短暂的停滞。铃音眼睛一亮——毫无疑问的,好机会。

太刀轰鸣出鞘。

那是一招无论是时机,还是角度,或是力道,都无可挑剔的一招,几乎达到了人类意义上刀术的巅峰。即便是仍有不足,那也只是铃音作为一个年幼的女性,力气远远未曾达到人类的巅峰。它仿佛一轮弯月,又好似一首哀婉的歌曲,美得令人心碎。

出刀者更是一位貌美的少女,更是增添了一份别样的哀愁。

但也止步于此了。

弯月碎了,宛如镜花水月的倒影。

歌声停了,徒留意犹未尽的叹息。

那振号称能驱散世间一切病魔和晦气的太刀,最终停留在距离鹤丸国永脸部不足十厘米的地方。铃音脸色骤变,她刀术的天赋不算优秀,能挥舞出那样的一招,与其说是实力,倒不如说是抓住了那转瞬即逝的灵感。

甚至,挥刀斩落的时候,她甚至察觉到了——

鹤丸国永绝对来不及拔刀了。

铃音的大胜利!

但这一切都终止在距离鹤丸国永面容的十厘米前,那位特别爱笑的付丧神还很客气地对铃音弯了弯眼角,似乎自己只是做了非常微不足道的事情:他只是,在千钧一发的时刻,用自己的手抓住了刀刃。

鲜红的血从他紧握的手掌中渗出来。

铃音试图将大典太光世从他手中拔|出来,然而无济于事,鹤丸国永的手掌仿佛是铁塑就的,力气大到不可思议。铃音的太刀卡在其中,丝毫都动不了。

“松手吧。”

鹤丸国永慢条斯理地说,他空着的右手,有条不紊地拔出了腰间的太刀。那振同样锐利无比的太刀,闪烁着寒光,对准了铃音的额头:“不然的话……我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

鹤丸国永对自己的身份也有清醒的认识。

刀就是刀,刀是没资格选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