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世徒花看着那血迹,对她的式神吩咐道:“擦干净些。”
久世徒花是一位非常强大的阴阳师,按理说,她能够支撑本丸上百把刀剑付丧神自由活动。然而,她害怕自己的心上人,会对此有什么误会,将维持的付丧神一再消减,最终只剩下最后一位。
唯独只剩的一位——
“姬君,姬君……”
清澈的男子音在铃音身后响起。
铃音发觉自己又变成了小孩子,大概只有五六岁的模样。然而她无法控制角色,只好任凭“铃音”在走廊里乱窜——忽然的,她从身后被人抱住了。
对方穿着非常厚重繁丽的深蓝色狩衣。
铃音回头,看向半蹲在她身后的男子。刀剑付丧神大多都是好看的,但好看也分成不同的好看,比如冷清,比如文秀,比如俊俏,比如灿烂。而眼前的男子,第一眼就让人下意识地注意到他的眼瞳。
比天空更深,比夜色更浅。
刚好是夕阳将坠未坠之时,万物都柔和下来那一刻的天空,熏风轻吹,从容又优雅。
深蓝色头发的青年,下意识露出了微笑。
他颇有些笨拙地帮铃音整理好了衣摆,才把她放在了地板上,声音也很轻柔:“姬君,不要跑的那么快啊,很容易摔倒的。”
铃音脆生生地回答他:“我不叫姬君,我叫铃音。”
青年用袖子半遮掩着脸,眉眼弯弯,哈哈地笑了两声。他没有和女孩解释姬君是对她的敬称,反而顺势地改变了称呼:“那好吧……铃音。”
“这确实是一个很美的名字。”
“你是谁?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你?”
“我叫三日月宗近,嘛,你没见过我也是正常啦。我今天刚好迷路到了这里,正在慌张呢。能看到人真的太好了。”明明是注意到了铃音乱跑不太|安全,这位自称为三日月宗近的年轻人,轻描淡写的短短几句话,就有本事哄得铃音对他戒心尽消,同时还乖乖巧巧不再乱跑。
“那你得小心点啦。”
“嗯?”
“我妈妈不喜欢男人。”
三日月宗近的笑容不变,只是眼眸的颜色显得更深了一点。他微笑着问铃音:“啊,那可真是一个糟糕的情况啊。”
“嗯,而且我妈妈还不准任何人靠近这里。”在铃音幼小的心灵中,她还不能理解被软禁是个什么样的概念,她只是脆生生地说,“哪怕是鸟雀,落在这间金色的屋子的房顶上,都会死掉呢。大家都不敢往这里来——”
三日月宗近脸上的笑容开始淡去了。
铃音没有说错,这确实是一个非常华丽的房间,久世徒花将她从人间带来的稀世珍宝都堆砌在这里,金碧辉煌,然而又不会给人以太过庸俗的感觉。
“……不过我不怕。”
三日月宗近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