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哪儿了?”
“谁知道呢?”神乐耸耸肩,事不关己地回答,“兴许是出去做什么坏事了吧!”
“谢、谢谢。”铃音盯着脚尖,呐呐地说。
依照神乐的性格,不刺铃音几句怕是她自己都不习惯——但看着少女那怯懦的模样,神乐又觉得这种行为很无聊,她冷淡地瞥了一眼铃音,说道:“犯不着……我只是看不惯奈落而已。”
她往地下室的出口走了几步,一回头,又看见铃音悄悄地跟在她身后——她被神乐的举动吓了一跳,猛然闭着眼睛往后一缩,见到神乐毫无动作,又胆大妄为地凑进了些。
……这个女人好烦啊。
神乐想,然后她举起扇子,倒灌进来的风吹散了四周的恶臭。神乐说:“哼,你还真是麻烦……过来吧。”
说着,神乐伸出手来。
……
江雪左文字正在人见城巡逻。
从他的本意来说,江雪左文字并不觉得巡逻有什么样的意义,他更乐意驻守在铃音的门外保护她的安危。不过,这件事情自从铁碎牙到来之后,就变得复杂起来——
简而言之,就是所有人都不希望其他人(划掉)宛如变态一样(划掉)出现在铃音门口,最后只好所有人都离开的妥协了。
不过,即便如此,铁碎牙仍旧在见缝插针地争取自己的权限。
他性格不像江雪左文字那样不善言辞,一不留神就能把话题聊死;也不似物吉贞宗那样容易害羞,铁碎牙大方开朗,热情似火,从来不吝啬于掩饰自己的善意和好感。总而言之,就是那种能和谁都能处成朋友的健谈者,如果不是中间还横着一个铃音,江雪左文字觉得,自己说不定会喜欢铁碎牙这样的朋友。
然而没有如果……
铃音……
江雪左文字想到这个名字,就能感觉到心跳都漏了一拍,随即心底泛起苦涩的味道。只是一把刀的时候从来没有这样的苦恼,但成为了人之后,有了身躯之后,有了喜怒哀乐之后……非但没有因为有了能自己决定行动而高兴,反而被陷入了巨大的困扰中。
佛经有言:
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林中,心不动则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则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这大概就是世间的诸般痛苦吧。
这些漫无目的的想法也仅仅只是在江雪左文字的脑海中晃悠了一圈,下一秒,挂在他腰间的本体就被江雪左文字抽出了半截。江雪左文字冷声道:“什么人!”
而在听到他声音的瞬间,原本还游移不定在挪动的人影,像是突然获得了勇气,猛然向江雪左文字扑了过去。
咔擦一声,太刀重归刀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