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车到半路突然遇上了大暴雨,一辆超载的大货车在拐弯时车轮打滑,进而在该路段引发了一场十分严重的车祸,他的父亲在这场车祸中当场死亡。
一条寺修的母亲等了一夜没等到归家的丈夫,打他的电话也没打通,担惊受怕一整晚后,却等来了警察的通知。
她因打击过大直接晕了过去,身下见红有早产征兆。
听见动静的保姆急忙将她送到医院,孩子虽然生下来了,可她却因为产后大出血而去世。
早产再加上难产,一条寺修刚出生的时候非常虚弱,哭声甚至没幼猫的喵喵声大。护士将他放进保温箱的时候,根本没觉得他能顺利活下来。
接着第二天,一条寺修就从保温箱中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与此同时,值班护士的脑袋里多出来一段“这个孩子已经去世”的记忆。
可实际上,这个孩子并没有去世,而是回到了已逝父母的家中。
一条寺家是独栋小楼,位于一个安保和环境都非常不错的小区中。
自从一条寺修回到家中后,这栋小楼好像就失去了存在感,路过的邻居总是会下意识的忽略它。于是一条寺修就这样,不受打扰地、一天一天地长大,原本虚弱的身体也渐渐地养好,很快就与同龄人无异了。
他的父母早就为他准备好了一屋子的婴幼儿用品,所以暂时没有购物的困扰。
饿了不用哭,奶瓶会自动凑到他嘴边;尿了也不用哭,尿不湿会自动替换成新的;无聊了自有邻居家的猫猫狗狗来陪他玩,甚至偶尔还会从窗户里飞进一群鸟雀,给他摘来果肉饱满、汁水丰富的小山果解馋……或者他也可以进行空间跳跃,上天下海无处不去,最后停在了非洲大草原,被一只刚刚失去孩子的雌狮叼了回去。
有相当一段时间,一条寺修甚至都以为那只雌狮就是他的母亲,于是他原来的那个家也不回去了,就乖乖地跟在“母亲”身边。
可是不到一个月,雌狮就因捕猎时受的重伤而去世。一条寺修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被一个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粉头发女高中生揪着口水垫扔回了家里。
那之后又发生了许多事情,不过说来话长,容后再讲。
话说回当下。
在路上堵了大概一个小时,一条寺修和太宰治总算赶在中午前到达了医院。
刚下车,太宰治就看到了正在一边打电话的国木田独步。后者眉头紧锁,脸色不太好的样子。
国木田独步很快就挂掉了电话,一回头就看到了之前自告奋勇说要去请画家过来的太宰治。
国木田独步还没问太宰治画家那边的情况如何呢,对方就先开口了:“怎么?看你愁眉不展的样子,难道又发生什么意料之外的状况了?”
国木田独步捏了捏鼻梁,头疼不已地说:“一上午就经历了灯管炸裂、病床塌陷、设备仪器短路漏电……换了好几个病房都没用,藤川先生又不同意我们将画拿走,非得等你带着画家过来……”
在背后念叨委托人似乎不太好,国木田独步硬生生把话题掰了回去:“总而言之,就跟见鬼了似的,就算藤川先生没有心脏病都快被吓出来了。”
太宰治捂着嘴巴偷笑:“哦~鬼啊……我看被吓到的不是藤川先生,而是国木田君——你吧?”
“什、什么?!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怕鬼?!”国木田独步反应极大,甚至都没注意到自己说话结巴了,反正坚决不肯承认这一点。
太宰治还在笑,国木田独步忍无可忍地揪住他的衣领,怒吼道:“都说了我没被吓到!我才不怕鬼那种东西呢!”
趁他们打闹的时候,一条寺修就一声不吭地走进了住院部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