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咳嗽的时候,她习惯捂住自己的嘴巴以尽可能让自己的咳嗽声不被别人听见,她就像是什么弱小的小猫小狗一样在床上瑟瑟颤抖着。但这一切都不能瞒过多佛朗明哥的双目,他看到她这样,就莫名烦躁起来。

“丫头,快给我吃药。”他蹙眉道。

“……”她缩成一团,然后用被子盖过头,对于多佛朗明哥不予理睬。

“……你这是在闹脾气吗?别以为我不会对你生气……”

“…我讨厌兄长大人。”她闷闷地说。

多佛朗明哥顿了顿,第一次听见她说这种话,就马上把想说的话都吞回去了。

他看着不远处缩成一团的德萝,心头有一股莫名的疼痛感,他不着痕迹地皱起了眉头——然后又走到她的身旁,把棉被直接扯开——这对于他来说毫不困难,而德萝……本人是还缩在床铺上,一个眼神也不给他。

“……”一股怒火在多佛朗明哥的心中燃起,他很想惩罚眼前的丫头。但是他也不忍心,他也害怕,他很想让她明白自己的心情,然后让她别再任性。

——她到底明白他的感受与忍耐吗?

他攥紧了拳头,咬咬牙,最终还是决定强行把她揪起来,他扼住她的手腕,然后逼着她从床上坐起来,他注意到她双眼的水汽和一脸潮红,的确,看上去病怏怏的。

“给我吃药。”他把药都倒出来拿到她面前了。

“……”但她还是别过了头。

去到这个份上,多佛朗明哥的耐性逐渐被磨灭了。

“小鬼,你究竟在生气什么?”

他蹙眉,手不自觉地抓得更紧,德萝被他不迁就的力度疼得拧紧了眉头,她仰头看着那个近在咫尺的他,忽然感觉鼻头发酸。

而多佛朗明哥看见她眼中的哀伤,他稍微凝滞了一秒,扼住她的手也松开了。

而德萝的双手垂落在两侧,脑袋也垂下来了。

和她冷战到这个份上,多佛朗明哥真是感觉到了一种心碎的感觉。

眼前的她散发着浓浓的哀伤,看上去是那么可怜的一只小动物。

他想开口,却注意到她手腕被他扼住的淤青,然后便改了自己想说的话,喊了她的名字:“德萝,你到底在想什么?”

他的语气终于放软了,这是和她说话以来的首次——有一种服输的意味。德萝也聆听出他已经没有办法了,她同时间感觉到兄长大人的哀伤,这一份感情的联系让她终于想把话坦白的冲动。

她抬起头,又一脸胆怯的望着多佛朗明哥——

“不知道,可是……每当看见兄长大人和那些姐姐在一起的时候,我的心就会…我会一直做梦,兄长大人不要我了……”她说着,最后忽然留下两行泪水来:“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难受,但一开始,我明明不在意的,但自从那一天……”

她瑟瑟颤抖着。

而多佛朗明哥瞪圆了眼睛,望着面前他小心养大的小丫头,只觉得心都要碎了。

他从未看过她如此害怕的表情,也从未看过她如此受伤,也没见过她像这样失魂落魄的坐着原地……泪水不受控的往下掉。

除了心疼,随之以来是无法控制的焦躁,对情爱之事早就有所经验的多佛朗明哥知道德萝说那句话的意义,意识到她对自己心意的一刻,多佛朗明哥突然都失去了所有笑起来的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