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我知道!”太宰治拍手,“有那种结局反转到恰到好处的侦探小说,恍然大悟‘原来他是凶手啊’反推前情又能找到证据。”

“那真的是一位优秀的作者。”织田作之助感叹道,缜密又让人身临其境。

一顿晚餐的时间被他们无限扩大,幸好居酒屋内也不乏晚上喝酒小酌的大叔,还不至于到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地步。

从居酒屋出来的时候,已经快是深夜了,这地带还算繁华,有着店铺的明光和路灯照明,道路不是黑漆漆的更像是繁星而成路。

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在店前分别,各有各的路。晃荡一圈的太宰治回到现在被森鸥外占据首领办公室。

昂长的路,不断上升的电梯和重重检查才能到达那扇门前。

“太宰君来了。”还捧着文件夹的森鸥外看到突然造访的来客并不意外,平常一样说了一声,像是欢迎他的到来。

“森医生还在为港口Mafia忙碌吗?”太宰治自在地坐在另一张放在阴暗处的办公椅上,脚尖点地稍稍用力,椅子的滑轮顺利地把他带到主人面前。

这是为太宰治准备的椅子。

“是,成为领导者的同时也成了奴隶啊。”森鸥外放下钢笔欣然地叹了口气,语气也不像是抱怨,甜蜜的痛苦。

“这是医生的选择不是吗?连带着我也成为了奴隶。”太宰治倒是用着轻飘飘的语气半真半假地抱怨。

森鸥外听到话笑着伸手把太宰治盖在耳朵上的黑发往后别起,露出秀美瓷白的耳朵和一小片肌肤,说来太宰治也真的是像件腐坏的艺术品,时光里被侵蚀,斑驳,也依旧有着独一无二且令人心驰神往魅力。

“我可留不住太宰君。”

“这不是留下来了嘛。”撒娇一般的口吻,也可能是在他人耳朵里像撒娇一样,“只要森先生再努力一点就能留下我了。”

森鸥外但笑不语,也收回了放在太宰治耳后的手,继续看起了文件。越是正经的姿态越是会让人想要撩拨。

“唉……森先生还真的是无情。”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太宰治仰头躺进了椅子里,一只脚点地借力转着圈圈。

“把太宰君捡回来已经耗尽我最后一点无聊的情谊了。”在他面前多半都是温和面容的男人毫不留情地说,“况且,在太宰君身上投入情谊本来就是一件愚蠢的事。”

太宰治这个人已经坏掉了,无论再好看也不能投入进去。就像腐坏的艺术品再如何珍惜保养,也不会让它身上的痕迹消去。

“过分……”太宰治小声道,陷在柔软的椅子里没有再出声。

可惜,毫不留情揭露事实带来的安静也没能持续多久。森鸥外再一次被打断了,手中流畅书写的钢笔一顿,墨水淤积,被纸张快速吸收,留下缓慢扩大的黑点。

他的膝盖被踩住了,隔着西装裤的布料也能感受到对方鞋底的坚硬。

太宰治头靠在皮革的椅背上,偏头看向森鸥外。他面容由头发的乌黑,绷带的洁白和皮肤的瓷白组成,纯粹又空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