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原来的丹药和药粉,秦缓欣然答应下来,并将屋中僻开一处让羲和住下。
一家三兄弟并非住在一屋,但都邻里相近。羲和的丹药早一步在秦家入了心,秦家两位兄长闻声而来,一同将羲和摘来的毒药研究一番。
毒药,可为毒,也可为药。
用处都巧妙讲究,更要看医者之心。
只不过两位兄长相对秦缓羲和而言,更加有医者之心,四人一同忘寝废食在一处。羲和也乐于指出她服毒的测试和经过,很快便提出了此药的用处。
羲和斟酌着怎样将其用在丹药之中,以此以毒攻毒。得知二人是要为丹药生意忙活,兄长们各自背着医箱离去。
秦府后院有一株梧桐树,听闻是秦缓小女儿出生的那一日亲手种下的。几年间细心培养,早已长得枝繁叶茂。
羲和常常就在此树下独自消磨时间,每日里收着草药做药,偶尔秦缓与徒弟们论课的时候则厚着脸皮去旁听。偶尔遇到了秦府一大家子的家宴,羲和还能在旁听三兄弟一耳朵。正如秦缓而言,他的医术固然不差但相比而来次兄更甚,随之相比长兄最好。
如此三位良师,是绝对不能放过的。
白日里但凡听到了有用的,羲和夜里都亲手在木简上刻下。后来自己用铜炉燃火,认认真真的酿出丹药来,羲和又捧着去找三兄弟去评论一番。只是初时做药没有轻重,毒药含量太重,让她吃过之后狠狠地睡了两天才醒来。
秦缓见她睁眼,收回了把脉的手,认真的道,“你的脉象磅礴有力,可见试药的分量轻了些。”
“是有些。”羲和看着他,“还有呢?”
“既能尝毒又有武艺在身,我不日后就要周□□医,不知你可愿一同?”
羲和笑道,“好啊!”
再有天赋之人,也不能闭门造车。
秦缓带着自己的徒弟,坐上羲和的辇车一同出行。只不过为了行医,几人的行走的尤其缓慢。且路上有徒弟打杂做粗活,羲和只需要放亮双眼的指挥吉量跑就是。
百姓们没有钱财,时常有些小风寒或者刮伤都会要了性命。不能去求医,他们便用一些土方法来挽救,甚至还有所谓的封建巫术。
看着有人收钱,有模有样的跳舞甩下一碗烟灰汤,将自己端为通鬼神的有灵之人。羲和信手路边的小石头砸过去,破的他满头流血。
很有养家意识的秦缓将那走投无路的愚昧家人痛骂一顿,又让徒弟一同帮忙救治病人。
因着几人二话不说的凶狠模样,家人又气又骂,直到病好之后才恍然遇到了好人,感谢至极的拿出家中不多的粗粮送上。
羲和略有嫌弃的啃了一口,眉头松缓下来,“甜的。”
秦缓似无听见,指着徒弟问他们的用药多少,专心的将其记下预备下一回找个有钱的人家,把成本一等给拿出来。
几人走走停停两载,回去的时候秦缓的小女儿织了一条腰带给他。
秦缓在家中近处坐诊看医,时而收集各种怪病,闲余时则吸纳之前的经验再苦攻医术,以备下一回出门。
羲和在此安安稳稳的住下,随着出门走了两三回,途中还自己去了一趟骊山,浑身鸡皮疙瘩的吃了一顿满蛇宴。另外将蛇胆一等收好,丢到秦府药铺中换了点钱。
直到有一日,听闻秦国新君封毛遂自荐的卫鞅为左庶长,在栎阳苦心推营他那套法治天下六亲不认的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