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你吉他呢,今天弹空气吗?”也是等得有点烦了,加上她已经连续两天没有准时来,桌都贤一见她就忍不住调侃一句。

李幼言没回他,就这么站在门口,双手插在衣兜里。视线固定在曹成韩那儿,说出三个字,声音微小却掷地有声,“不弹了。”

曹成韩握着吉他柄的手都收紧了些,琴弦勒得手心有些发疼。千万别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他牢牢的看着她,不赞同的微微摇头。

在场三人,桌都贤是唯一一个不明所以的,还以为李幼言在说今天不练了呢。

“可以啊,既然幼言今天不练了,我们也早点结束吧,反正我今天也约…..”

“我的意思是,我退出了。”打断了他的话,李幼言说得更明白。

“什么?开玩笑吧你。”桌都贤不可置信的笑了一下,又觉得李幼言不是会开玩笑的人,一边上提的嘴角也塌了下来。

“幼言,你别冲动,跟我出来。”曹成韩过去要拉她出去,被李幼言躲开了手。

“我认真的,这样有多久了,以前的屋塔房,现在的地下排练室,断断续续这四年多的时间还不够我们去认清吗?我累了,这样看不到尽头的乐队未来,不想再这样走下去了。”她努力控制自己不去动摇,不去回避他们的眼神,甚至都在劝说自己去相信。

“幼言,够了!”曹成韩阻止她,“别说了。”

“对不起,是我先放弃了。”李幼言走到右边的柜子前,上面贴着四个人的合照拍立得,她别开眼,吸了下鼻子。“我就是来和你们说一声,顺便拿我的东西走。”

从柜子里拿出一卷用红色绳子套住的老旧琴弦,那里摆放着代表他们四个人乐器的物品。她的是一卷用旧弹断了的吉他琴弦,还有一个贝斯钥匙扣、缠了胶带的鼓槌棒、调音器。

“既然要离开了,这个我也带走了。” 这个还挺有意义的,第一次和大家一起排练用断了的琴弦,当初彼此郑重其事的将这些物件放到柜子里去,像是一个正式连接在一起的仪式。

桌都贤还在持续受到冲击中,他都不敢相信这些话会是李幼言说出来的。她平时虽然话少,但都共同所见,对乐队、对音乐的那股热情和冲劲。

“你发什么疯呢,突然说这些,受到刺激了?”

“不是刺激,而是想清楚了。我舅舅要推一个女团,他说我挺合适的,那边也需要我,所以我做出了选择。Lemon’s这么冷门,还要等多久才能让更多人听到我们的音乐,喜欢我们的音乐。能有机会出道,我想都是唱歌的,选择机会更多的那边会更好。”这是她临时想的借口,为了让自己的离开更有说服力。

“我让你别说了,我不了解你吗?”曹成韩越听越心里难受,这都是些什么事,“是我…”

他准备坦诚的话还没说出口,立马被李幼言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