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近日里经历了重大变故,曹成韩人一下子变得特别沉重。李幼言想说什么,话却卡在喉咙,双手紧紧的握着长椅边缘。
“来医院跑前跑后才知道这地方有多烧钱,所以我家现在没什么闲钱能放任我做音乐了,出了事家里的亲戚一个也靠不住,我妈拜托朋友给我在单位找了一个兼职的临时工,意思是让我毕业后考公务员吧。”
李幼言偏头看他,最先掠夺她视线的是曹成韩红了的眼眶,他用力咬着嘴唇,像是隐忍着所有命运降临的不公,也像是为来不及实现的梦想做忏悔,却不打算原谅自己。
曹成韩已经做了选择,一个任何人面对此刻都会做这个相同的选择。李幼言无法说出反驳的话,更无法让他再舍弃些什么去守住越来越渺小的希望。
“我知道了。”李幼言本来准备的劝说统统说不出口,只能化作这四个字,不去劝,不去挽留,更做不出安慰。
临走前,曹成韩叫住了她,李幼言脚步一顿没回头。
“幼言,是我放弃了,对不起。”
深夜租住小区附近的公园篮球场,不断的拍打运球,篮球一次一次的被抛向已经斑驳生锈的篮球框里。
她心里像是憋着一股气,一股不知道该向谁发泄的气。如同一根被人堵住的胶水管,按住了出水口,再不松开就是爆裂。
打的累了,倦了,手臂没力气抬不起来了,她才停下来。望着昏暗街灯下映射的人影,影子也一耸一耸的喘气。她此刻的大脑立马空白一片,而后急喘的呼吸声,街道的车鸣,遥远不真切的音乐声……所有破碎而凌乱的声音,混乱的旋律交织在一起,最后白光闪过。
从首尔到大邱,从大邱到首尔,一切又回到了原点,似乎无法前进了。
隔了两条绿化带的路上,几个人刚从公司练习完,回宿舍的路上。
“有人在打篮球也。”金泰哼眼尖的看见附近公园的小篮球场上打球的身影,虽然人的身影被树木遮了大半,但还是能看出来。
听到他的话,大家都下意识的偏过头看了眼。
“怎么,你想打篮球了吗?现在去呗,刚好向对方借个球。”朴志旻说。
“不了,我今天练习一天太累,手都抬不起来了。”金泰哼果断摇头,“只是想到在学校上课的时候,会期待体育课。”
“哥,我也是,一上课就开始想着体育课,或者是美术课也行。”田正国非常赞同,“但我篮球打得不是很好。”
“我教你啊。”金泰哼搭上他的肩,“我还会灌篮呢。”
听见他的话,其他几人不自觉的笑了出来,一点也不客气。
“那个别看我,我是不擅长运动,但是泰哼啊,真看不出来你会灌篮。”金南骏这大实话,惹来金泰哼的抗议。
郑浩锡说:“要说篮球的话,肯定是玧琪哥啊,我们SUGA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