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尝试的结果是江户川乱步和太宰治都死了，而后第四次，第五次...”

“因为没办法一次性加上那种大设定，引起的蝴蝶效应会更加无法掌控。所以我都是一点一点加入一些小设定。但每个世界能够加进去的设定是有限制的。修改太多次的话会导致这些本身就不稳定的可能性虚假世界彻底崩塌。因此我只能放弃，转而去更改下一个世界。”

“然后呢？”003号其实心中早就猜测到了什么，但他只是平静地看着首领宰，希望他能够继续说下去。

首领宰露出了一个不带任何感情的浅笑，他垂着眼，轻声地说：“第二个世界也如你想象那般了。而后第三个世界、第四个世界、第五个世界...”

“我甚至还在01111号世界增添了魔法少女的设定，可惜无论多少次，那个世界都会走向自我崩塌的道路。无论重置多少次，那个世界的中原中也也会陪太宰治一起去死。”

“就算是看上去最完美的015号世界，那个世界的织田作之助也一定会死。”

“无论我怎样尝试，简直像是诅咒一般，一定会有一个人或者一个人以上的人死去。”说到这里的时候，首领宰的脸上已经没有任何笑容了，只剩下一种冰霜般的冷。

“因此，我意识到了。我们所有平行世界说到底都还是『书』里的可能性世界，是基于已有的现实而存在的可能性。『书』外的世界才是真实的世界。『书』内哪怕代表的是一种可能性，终究还是绕不开真实世界。因为真实世界的织田作之助死了，所以就算是『书』内的可能性世界，他也还是死了。哪怕我阻止了他的死亡，但终究还是有个人需要作为代替去死。”

甚至在他动用『书』更改这些可能性世界之前，除了他所在的0619号世界，其他世界的织田作之助都死了。

首领宰的语气从头到尾都很平静，就好像那仅仅只是无关紧要的事罢了。但003号还是从他的话语里听见了犹如旋涡般黑暗、粘稠且深不见底的情绪。

“那么就只让『太宰治』去死不就好了？”003号语气冷淡得简直不像是在讨论平行世界自己的死亡。

“...或许吧。”首领宰说道。

003号注视着他，意味不明地说道：“不只是其他人的性命，你也想拯救平行世界『太宰治』的性命。”

“因为你在想，有没有哪条世界线不用让任何人死掉就能够达成理想的完美结局。”003号说道。

首领宰说道：“是的，我正是抱着这种想法。很可惜，我失败了。”他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很浅的苦笑。

003号沉默了下来。

“与此同时，有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首领宰依旧穿着那身黑色外套，戴着红色围巾，他裸/露出来的眼睛溢满了沉重到近乎疼痛的情绪。

“0619号...”他的声音颤了一下，不明显，但003号还是辨别了出来，那种与首领宰平时的低沉平稳作对比显得有些无措的声音，首领宰说：“0619号，我的那个世界，我找不到它了。”

此时的首领宰简直像是找不到回家路的小孩子一样，他的脸上出现了一种茫然的情绪，他说：“...我找不到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