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青年刚应声看向这边,听完主人话语呆愣住的压切长谷部也终于回过了神,他木木愣愣的问武内松:“主公……为什么要这么做?”
长谷部面色苍白,表情似哭似笑,他努力压抑住自己的情绪,绝望的声音听上去更加卑微了:“我愿意为您献上性命,抛弃尊严,抛弃想法,您的主命就是我的一切。原来……您从来没有感受到吗?”
对于一向很‘独’,没有和其他刀剑付丧神有过多交情的压切长谷部来说,‘提线木偶’在过去制造的磨难中没有让他过于怨恨的手段。尽管那样残害部分刀剑的人是他的主人,但他对留下来的那部分刀剑的爱也是真心的。凭此一点,长谷部就能无怨无悔,继续愚忠追随主人。
但是——提线木偶从根本上不信任刀剑付丧神们会永远不离开他、永远信服爱戴他的这种念头体现,才是让长谷部大受打击的原因。他在过去能一直从磨难中坚持的原因,只是想让主人过的更好,不要再受苦了而已。
为此,长谷部什么都愿意去做……谁知道这些却都被主公无视了,他的付出,只是一场从头到尾都很可笑的玩弄,他的尊严不值一提。主控刀存在的意义……被完全摧毁了。
“长谷部……叔叔!”小鸣人头都大了,话都没说完,又焦急的看向栗发青年。山姥切国广还没安抚住,压切长谷部又爆发了。但他没有话能劝解,因为鸣人同样理解这一振陌生的压切长谷部。
爸爸曾经给他上过课……用本丸里那些刀剑付丧神的事例做分析。为什么刀剑付丧神容易出现悲剧?因为他们曾经是死物,现在却是活人。身为死物的刀剑只需要被主人掌控,听从命令就够了。活人却有自己的意识形态和尊严,会有自己的想法和爱好。可是这样的刀剑付丧神还是要无条件听从主人的命令。
两者一发生冲突,这样就太容易产生矛盾了。
就像现在的这振长谷部。他痛苦于主公的不信任,却又不能继续效忠下去,这本来对他是不需要介意的事情,他只要在意主人爱不爱他就够了,可以继续愚忠于主。但是长谷部已经不是死物了,他身为活人的意识观念已经逐渐成熟,低微到了泥里、尊严被彻底践踏玩弄的感觉让他无法释怀,所以被两种念头拉锯的很痛苦。
他不知所措了。
小鸣人急得抓耳挠腮,愣是不知道怎么解决。爸爸……只教了他怎么分析大家的心理想法,还没教他怎么帮忙缓解啊!
精神空间里的大狐狸摇摇头,慢吞吞收回了查克拉,放弃了对提线木偶的迷惑。眨眼间,坐在地上的青年晃了下脑袋,已经迷迷糊糊的清醒了过来,回忆起了自己刚才说过的话。
武内松愣住了,看着质问的长谷部说不出话:“你——”
他像是头一次认识栗发青年似的,眼神陌生,心中突然生出了恐慌感,武内松的表情终于不那么镇定了。
压切长谷部的忠心和主控太过自然,就像空气一样让人容易忽略,但是在失去的时候也更加让人意识到不可或缺,尤其他什么都没有做错过。武内松可以接受刀剑们在事迹败露的时候被干掉,却无法面对长谷部这样从心碎逐渐漠然的眼神。
“——长谷部,你也没办法理解我吗?我只是想要爱你们,你们也能爱着我……”武内松努力寻找着措辞,慌乱的追问。
隐约的,他其实知道他做错了。但他无法承认也无法回头,因为如果再来一次……除了这么做,他仍然别无他法。他要么在永远无法遏制的惶恐害怕中自毁变得疯狂,要么事迹败露变成现在这样。
武内松就是这样的人,他永远无法对别人开放内心,无论他多想爱别人,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他会一直怀疑别人无法全心全意爱着他。就算他能克制住自己保持理智,他也无法不这么去想。
“……那个。”小鸣人试探的看看他们,说道,“大哥哥你现在说什么都没用的,因为你以后会被定罪!在那之后长谷部和山姥切……大家都准备怎么办呢?”
武内松一顿,下意识反驳:“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爸爸能做到的!”鸣人理直气壮怼了回去,他又关心的看向了几个刀剑付丧神。
“以后吗?”堀川国广和和泉守兼定对视一眼,都觉得迷茫。
烛台切光忠,鹤丸国永,大俱利伽罗和宗三左文字也都互相交换着眼神,陷入无措了。气愤于主人的背叛后,他们还没想好接下来要怎么办。难道,留在这里等待时之政府分配第二位审神者吗?谁会不想要自己的刀剑而是他们这些二手刀?
黑发青年刚应声看向这边,听完主人话语呆愣住的压切长谷部也终于回过了神,他木木愣愣的问武内松:“主公……为什么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