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清亮愉快的笑声响起,憋不住的清光再次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他努力捂住嘴,另一只手把围巾缠回肩上,歉意的弯着眉眼看向同伴们:“抱歉抱歉,可是,山姥切君的表情太可爱了,怎么能这么可爱嘛!”

“加州,演技还需要磨练啊。”在山姥切变得懵逼的表情下,三日月眉眼间那股危险的气质突然无奈了下来,平安老刀放下掩饰的宽大袖子,唇边确实挂着忍俊不禁的善意笑容,一点都没了刚才的被迫表情。

他俩对视一眼,都心照不宣又惊讶对方刚才说的话。

居然……真的能把黑暗的过往当做开玩笑说出来了,是终于有直面的勇气了吧?

“唉?”山姥切一懵,有点没搞懂这是什么情况。

髭切也把气场一收,笑容变得无害的轻软,同样烦恼的叹了口气:“是啊,我还在担心嗯……弟弟会不会搞砸呢,没想到猜错了啊。”

“是膝丸哦兄长。”膝丸已经重复到能看似冷静实则木然的回答了,随着他一转头说话,马厩前下午的阳光洒落在他脸上,阴影消退,膝丸维持着的冷静假象瞬间崩塌,山姥切国广隐约看到了浅绿发色青年眼里快要哭出来又憋着的泪光。

——还是往常那个单纯耿直又喜欢被哥哥欺负到哭唧唧的膝丸殿。

“有点遗憾呢,哈哈哈。”三日月虽然还是笑着的,可看向山姥切的漂亮双眸中确实流露出了遗憾之色,“我想好了五六句台词呢。”

“抱歉啦,三日月。”加州清光再次道歉,他抓了抓变得有点蓬松凌乱的发丝,讨好的走过去假意做为老人捶背状。三日月也坦然受了,他挺拔的站立着,还姿态自然雅致的抚了抚肩上微歪的护肩,语带笑意的指使,“这边。”

“是是是。”加州清光语气懒散的应答,手中动作却不慢。

“这到底……”山姥切不知所措的看着他们,已经被彻底搞糊涂了。他的脸颊两侧因为愠怒泛上了淡淡的漂亮红晕,连带耳垂都是微红的。一时间青年拿不准自己该不该生气,还是继续保持戒备,只能抿了抿嘴唇,

“……你们这是在戏弄我吗?因为我只是一个仿品?”

加州清光卖力讨好老友的同时,气喘吁吁的插话给山姥切解释:“是嫉——咳咳咳,吃醋啦。主人啊,因为年龄问题曾经喊过‘三日月爸爸’这样的称呼,可是他连亲都没亲过三日月殿。反倒是山姥切君刚才……”

“啊啊,真是羡慕啊,山姥切君长得像主人的哥哥什么的……”加州清光投过去一道道羡慕的眼神,直接把披着被单的青年看得彻底僵硬了,脸色再次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也没有亲过我。”膝丸有点幽怨的可怜巴巴说了出来。

他太懊恼了,那天审神者亲兄长的时候,他不是也凑了过去吗?多好的机会啊,为什么他只惦记着亲兄长了?不提当时,再说后来三人一起泡温泉,小孩子还在他的膝头坐着,那不是距离更近吗!

笨蛋膝丸!机会全浪费了啊!

“……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山姥切国广维持着镇定的拉下发顶罩着的白被单,假意冷淡的说,撇开了头。可这下子他连脖子都红透了,再次不受控制的往外冒起了蒸气。

毕竟青年总算明白了。

他被恶作剧居然不是贬低,而是被审神者当做了哥哥形象导致其他同伴太过羡慕。羡慕……这种难为情的样子到底有什么好羡慕的……

山姥切国广忍了忍、还是忍不住的抬起眼帘,别扭的在意问道:“可是,灵力?”

“其实是这样的……”加州清光无奈的解释了一遍缘由,“所以说,主人的问题只要不解释很容易被人误解啊。”

“嗯?”髭切突然歪了下头,眼角弯下来的柔和弧度展开,露出那双漂亮的金色眼眸转头向远处看过去。

“三、三日月叔叔!”金发的小孩子带着哭腔,上气不接下气的跌跌撞撞一路沿着道路跑着,到处找人,小奶音仓惶,“——膝丸叔叔!”

“呜,清光……髭切……你们都去哪了?”小鸣人眼里已经噙满了泪,他倔强的努力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本来鸣人只是焦急的想找到其他人帮长谷部叔叔下来,可是他一路找过来,无论是说好耕田的源氏兄弟俩,还是说好在走廊做清洁的三日月叔叔,甚至连新来的山姥切哥哥都一起不见了,鸣人几乎把陌生的这片环境都转了个遍,却怎么都找不到他们。

空旷的本丸里只剩一地冷清寂寥,荒废的那一垄垄田地看得小鸣人心里渐渐变凉,各自的和室也空空荡荡,没有一道熟悉的身影跑出来笑着安慰他只是恶作剧。他开始像是要逐渐滑落到深渊里一样的绝望难过了。

青年清亮愉快的笑声响起,憋不住的清光再次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他努力捂住嘴,另一只手把围巾缠回肩上,歉意的弯着眉眼看向同伴们:“抱歉抱歉,可是,山姥切君的表情太可爱了,怎么能这么可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