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把装着花的马克杯摆在床边的矮柜上,转身帮义勇在地上铺起了被子。

不是她想委屈义勇睡地铺,而是因为房间里唯一的单人床实在太小,且相当脆弱,光是坐到床上就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翻身的时候甚至还能感觉到整个单人床的木质结构都在晃动。刚住进来的时候,五月每天都在怀疑,她是不是会把床睡塌。

如果不是因为房间小到只能摊一床棉被,否则五月就和义勇一起睡地铺了。

夜深时,楼下居酒屋的闹腾声毫无保留地传到了二楼,吵得简直就像是有八十个人和他们挤在同一间小屋子里似的。而对于睡在地上的义勇来说,这些声音无疑更加清晰。

翻来覆去大半夜,直到居酒屋关门了,他才总算是能够独享清净。他知道五月已经睡着了——是采用被子蒙住头的睡姿。

他实在很难想象,五月究竟是如何做到坚持住在这种地方的。

浅浅地睡了几个小时,生物钟早早地就把义勇叫醒了。但五月还在睡着,脑袋被藏在了被子里,只露出了一小撮头发而已。义勇隔着被子轻抚她的后背,他能感觉到她平稳的呼吸。

看来她睡得很熟。

于是他放弃了把她叫醒的念头,蹑手蹑脚地跨过地上的被褥,开始收拾起了自己。

如果没记错的话,今晚就是她所期待的毕业舞会了。

想到这里,正在洗脸着的义勇不禁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他开始认真起来了。

拿出西服,抚平挂好,蓝宝石领带夹在他的口袋里坠着微沉的重量。不知为何,义勇的心里竟也浮起了几分期待的心情。

不知道她会穿什么呢?

他这么想着,磨磨蹭蹭地吃起了摆在桌上的黄油磅蛋糕,但蛋糕那松软甜蜜的滋味他一点也没有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