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去的何止是排队的辛苦, 简直可以说是一劳永逸了嘛。

锚撇了撇嘴。他摸了把胡子拉碴的脸, 一手插着腰,斜睨五月一眼, 看得她不自在极了。

“我说。”以一种格外懒散的语调, 锚闷闷地说, “你为什么就这么抗拒学园祭呢?”

“……!”

五月愣了愣。这句问话完全戳中了五月的心事。

她讷讷地低下了头, 似是有几分躲闪。

“呃……那个……”

她“呃”了个半天都没能“呃”出什么所以然来,听得锚都觉得不耐烦了。他不加掩饰地直说:“是因为自己退学了,所以觉得没脸过来,也害怕被认识的同学看到, 追问退学的理由。是不是这样?”

五月的脑袋捶得更低了,欲盖弥彰似的往义勇身后躲了躲,借由他高大的身躯挡住自己,然后才极小声地应了一声“对”。

是的,没错。这就是她对学园祭心怀踟蹰的理由。

听起来很幼稚, 不是吗?连她自己都觉得这理由幼稚得很。

但也正是这样幼稚且无聊的念头, 牵绊住了她的脚步。

“唉……这有什么好牵挂的!”锚用力一锤她的肩膀, 顺便拉开她的背包拉链, 从里头抽出了一包夹心饼干,“把思路放简单点不就行了吗,就当是过来玩一玩嘛。你这个人啊,就是喜欢想太多。”

“唔……知道了……”

虽然嘴上这么应着,但五月却在心里嘀咕着,想太多也不是什么坏事。

总之锚都已经这么说了,藏在心底不敢被旁人幼稚心情也被堂而皇之地揭露出来了,五月似乎也好像失去了再辩驳的理由。她便也就不再多说,跟着人潮缓缓前进。偶尔在锚递来饼干的时候,她会乖乖接过,然后道一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