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从来没期待过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感人画面出现,但我也不想有个人站在床边用眼神凌迟自己。
而一方通行的字丑也不是因为他写不好,而是因为他的手速过快以至于文字龙飞凤舞,甚至力透纸背。他在素描本上奋笔疾书,然后不出意外地,我听见那支笔发出了“咔——”的一声。
它断了。
怪我。我就应该切断一切与一方通行的脑电波传输,直接让他继续当个废人躺在沙发上比较好。
我好心疼我家的笔,那都是我或者中也赚钱买的,就算长大的我很能赚钱但那也是血汗钱。
于是本着不铺张浪费的环保理念与勤俭持家的理财意识,我只好再次将手搭上了颈侧的电源开关处:“先说好!拒绝骂脏话,文明你我他,社会靠大家!”
他用眼神催促我少废话。
我有些不太甘心地照做了。但我顺从都为了早点把这尊大佛送走。
暂时的忍耐是必要的,所以不要误会——中原深海的脾气完全没有因为对待的人不同了而发生了改变,更何况还是好的改变。
多负担一个人的语言功能的演算给我带来的感受有些微妙。
这种微妙的感觉就仿佛有另一个人住在我的脑子里直接与我对话一般。
在一方通行开口出声之前我就能知道他想说什么,于是在发现了这一点后,我们两个直接放弃了口头上的对话,直接改为了一方通行单方面与我用脑电波交流——毕竟他不能读到我脑子里在想什么,不然我们就可以做到真正意义上的“心电感应”了,还完全不需要任何精神系超能力作中介,无需担心中间商隐瞒信息赚差价。
我问一方通行:“牛奶和橙汁,要哪个?”
一方通行在我脑子里说: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