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孩子这件几乎将中原中也原本惬意noral的人生一下变成了会从睡梦中惊起的nightare难度(指晚上起床摸我额头温度看看有没有发烧)。
再加上身边的人几乎没有育儿经验(森先生不算,织田作也不算。他俩的小孩一个是被设定成骄纵性格的异能,一窝是乖巧听话的孤儿,没有任何参考价值),于是这种突然压在身上的负担,对当时只有十六岁中也来说,像一座发动污浊都挪不开的大山。
在工作与家庭的双重高压下,无处排解心中苦闷的中也加入了在网上发起的口号是“让明天变得更加美好”的单亲家长互助会。
平心而论,这个互助会的口号乍一听上去,真的很像邪/教/或传/销/组织,但中也做出这项决定时我还处在天天和他作对的认生期——这个时期的我对中也的称呼只用“喂”,成天把他吆来喝去,现在想起来中也没把我沉进横滨港也真是他良心未泯——所以我甚至不知道他加入了劳什子的互助会。
不过这次经历对于中也称得上宝贵。因为那个单亲家长互助会不是传/销/组织也不是邪/教/讲经,而是货真价实能够排忧解难让中也学习到了不少人生经验的好地方。那本启蒙了中也的育儿圣经——《安徒生童话》——便是互助会中一位昵称是“谕吉先生”的单亲父亲推荐给他的。
据说谕吉先生家的孩子和我一样十分不好伺候。不会自己坐公交车、不会自己看路线图、不喜欢自己走路、每天吃超量的软糖——还必须是特定的某个已经停产的品牌、以及最重要的一点是,在谕吉先生家的孩子眼中,世界上百分之九十的人类都是未开化的黑猩猩。
——人际交往?那种浮于表面的不可靠关系到底有什么必要维系?
——兴趣交流?名侦探的兴趣是破案,而连本格推理都能看得一头雾水的人有什么必要搭理?
——长期不与他人交谈会造成的恶劣影响?喂喂喂,开玩笑的吧?跟那种脑筋几乎二十四小时都处于待机状态的人聊天才是毒害的根源所在吧?
彼时以十六岁单身哥哥带一妹身份自居的中也听到这番话差点流下了辛酸的泪水,如果我的身份来历没有扑朔到连异能特务科都查不出半点眉目,他说不定会带我去认亲。
至于他是在什么时候得知这位谕吉先生就是港黑死对头武装侦探社的社长、以及那位与我仿佛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问题儿童”就是武侦的招牌名侦探江户川乱步,又是我读国中之后的事了。
中也激动地与谕吉先生交换了联系方式,自此他的联系方式里多了位忘年交的朋友,也逐渐摸到了一点对付我的门路。
言而总之,知道世界上难伺候的小孩不止我一个这件事给中也带来了莫大的慰藉。而那身为此种慰藉感的源头之人,江户川乱步——他还在捏我的脸!
不管在这十年中我和他有过什么恩怨,但十年前的我是无辜的!
关于这位“名侦探”我只听说过他的名头——惹人嫌的名头。
据说这位名侦探只消一眼就能将一个人心底的秘密看穿,然而许多军警不喜欢与他共事的原因更多在于他的口无遮拦。
红叶女士的面色当即黑了。不过还没等她拍开江户川乱步钳着我脸颊肉的手,率先有人将江户川乱步从我身边拉开,“乱步先生!你在做什么啊乱步先生!这样对女孩子也太失礼了!”
前来制止暴行的这位先生看起来比我还激动,即便压低了音量却依然显得刚正的声音,以及这张端正严肃的脸,让我想起了几个月之前被中岛敦从水里捞出后从河岸对面传来的叫吼。
我回忆着面前人的名字,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太宰先生欢快又荡漾的语调。
——那就让国木田君请你吃茶泡饭好啦!
噢,这是十年后的国木田。我心下了然,开始打量起时间在他脸上留下的些许痕迹,但脸还是痛的。我转过身扑进红叶女士怀里,“脸好痛啊红叶女士,你看都肿了”
红叶女士将叠在一起的扇骨捏出了嘎吱嘎吱的声响,她轻轻拍着我的后背,脸上的笑容如同明媚春光中潺潺流淌的破冰的溪水。每个字都仿佛是从她的牙缝中蹦出来的,“还以为从哪里来了毛手猴子,原来竟然是武装侦探社的会长和砥柱啊。各位近来过得可好?”
毛手猴子啊不,武装侦探社的会长,国木田露出了相当自责羞愧的神色。反观江户川乱步,气定神闲,若无其事,还在眯缝着眼睛瞧我,“小不点,你到这里多久啦?两小时?三小时?”
养孩子这件几乎将中原中也原本惬意noral的人生一下变成了会从睡梦中惊起的nightare难度(指晚上起床摸我额头温度看看有没有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