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赶到妆台边上的要求打直背坐好的我一点点蔫巴了下去。
红叶女士不懂我的愁苦从何而来,她只好问我是不是不想去。
我觉得做人还是应该坦诚——这话虽然不该由我这个骗了迹部和赤司四五年自己是个无个性的人说出口,但我确确实实第一次体会到了圆谎、又或者说当事情极大地超出预想时的难处与苦闷。
我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叹了口气说,倒也不是不想。
芥川听后冷笑一声,他从小就看不惯我装可怜。
被他如此骑脸输出我当然不可能坐得住,一场互揭黑历史的战役当即拉开序幕。我细数了芥川龙之介曾在战斗中曾经干出的蠢事——都是太宰先生最鄙夷的没脑子的做法。将太宰先生视作活神的芥川自然不堪受辱,他的言语也逐渐变得尖刻。
于是等到中原中也抵达这间成衣店,绕行两间茶室、走过铺满白石子扶植着枯木的中庭、拉开花团锦簇的纸门,比熏香更快一步刺激到他感官的是中原深海嚷着要把芥川龙之介扔出大气层的声音。
他为此感到头痛,将门拉开的动作倒是没有半分滞塞,风风火火地踏进这场没有硝烟的战斗中,大步上前把正背对着他吵得似乎还挺上头的中原深海给提溜到了一边。
我的衣领忽然一紧,随后双脚离地被人从后面给拎开了。我听见芥川的语调重新压低,恭顺地向来人问好:“日安,中原先生。”
“啊,日安。”拎着我的那个人没急着放开我,而是先扭头问坐在旁边已经看了十五分钟戏的红叶女士,“大姐头既然你在,也稍微管管他们两个啊。”
“啊呀,这是需要管教的情况吗?小孩子有活力不是好事?”红叶女士不以为意地眨了眨眼睛,十年后她依然是个顾盼生姿的美人,“还有,说了这么多年了,中也,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把那个称呼给我改过来!”
“也就您还把她当小孩子,”像是拎着我后颈皮的中也把我掂量了两下,“这家伙都二十六等等”
中也的目光总算再次落到了我身上,他不声不响地把我端正地抱起,放在沙发的空位上。
我紧张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