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哨声吹响的那一刻,我感到自己的心已经老去了。这种味如嚼蜡的观看体验就宛如翻完了一本已经把答案烂熟于心的脑筋急转弯大集——赤司征十郎所在的洛山高中取得了最后的胜利,光看计分板上二位数与三位数的分差便一目了然得不行。

“既然来了就别摆出这种表情。”坂口先生的眼睛从平板上挪开,推了下眼镜,“他也不是没给你拒绝的余地。”

“可我觉得拒绝的话就要明年才能见到他了”我靠在椅子上,耳边还是阵阵钻脑的魔音。

这时赤司已经从中央走到了我们所在的观赛席对面的场地边上。

他和队友凑在一起,应该是在复盘刚刚的比赛。这场讨论从发生到结束同样非常短促,赤司扯下搭在肩上的毛巾,目光笔直地越过了人群向我望来。

“你以前也不怎么经常跟他见面。”坂口先生对我说,“自从森鸥外阁下减少了带你出席各种宴会以后。”

“他不怎么带我出去只是因为我不是萝莉不符合他审美了而已!”

森先生毫无疑问是个纯度极高的萝莉控。小时候他对我的态度如果勉强还能算作尽量维持着干瘪瘪的客套的话,那么现在的森先生则是完全失去了和我讲道理打哑谜的耐心。

他的姿态总像个极其强势令人可憎的甲方,将(真实性与可靠性都有待商榷的)利弊清楚地摆在我的面前,然后等待我自己做出选择。

光就这一点便已经足够让我将森先生列为最讨厌的人没有之一的强力候选。他对中也而言过于重要。我甚至很清楚要是有一天将我和森先生摆在天平的两端,中也的倚重毫无疑问会偏向哪边这种问题的答案。

光想想我都感觉讨厌的不行了。假设竞争对手是未来的“嫂子”或者哥哥的“女朋友”之类的角色,那我能想到的坏点子简直不要太多。经过这些年的磨砺,中也对我的忍耐几乎达到了没有边际的地步,但偏偏这个人是森先生,从里黑到外的森鸥外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