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瞬间我恍惚觉得有些愤怒,好像我认识的尽是这种不大正常的人。
芥川偏执又顽固,太宰先生热爱给自己寻找一个了结的方法,镜花空洞呆滞得仿佛人偶。至于赤司,他现在看起来再好不过了,但鬼才知道他是怎么在身边有这么多人的情况下,默不作声地分裂出了第二个人格的。
哪怕他痛苦到需要以此种极端的方式保护自己,他也从来没想过自己似乎还有个叫“朋友”的玩意。
我想中也了。
我哥哥果然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
偶尔实在无聊的时候,我会做出“如果大家都是普通小孩”这样听起来就很荒谬的假设。
因为在此前提下迹部景吾不可能会成为迹部景吾,赤司征十郎也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我们之间的友谊也的确很塑料,大家都好好地把守着自己的秘密,漏不出丝毫的风声,再见时也能假惺惺地互相问好,用一句“我过得还不错”粉饰天下太平。
我转身离开,赤司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问我要去哪。
“去找迹部!”我头也不回地往网球部的方向快步走去,“你总不可能来了冰帝都不见他一面吧!”
风飒飒地拂过步道两旁树上新长出来的叶子,它们还是脆生生的,哪怕浸泡在绸红的夕阳之中也泛出一层油亮亮的崭新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