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今日,我依然不知道该怎样向从未接触过诗织夫人的人去形容她的可爱与美好。我记得初见的午后,笑意盈盈的漂亮阿姨捧着装满不太好看的曲奇的藤编篮子,温声细语地问我爱不爱吃甜。
——虽然边缘稍微烤糊一点点,不过我已经让征十郎帮忙尝过了,还不错哦!
随后她俏皮地冲我眨了眨眼睛,像在鼓励我,又像在拜托我。
宛如灰蒙的云层破开大口,阳光自其中倾泻而下。
说实在的,那些饼干给我留下的印象是并不好吃,根本称不上“不错”。哪怕经过时间滤镜的加磨也只能令我想起“难以下咽”一词。
我在她期许的目光中踌躇了一会,还是伸手要了第二块。
她瑰色的眼睛特别好看。
她为此高兴地抱着赤司转完圈圈之后,猛烈的咳嗽了好一阵。
后来我才知道,她苍白的面色既是长期呆在室内,同时也是病魔缠身的结果。
我没见过我的父母,这副身体所表现的孱弱总会让我怀疑自己是什么奇怪实验的产物。中也同样没见过他的父母,而他大概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重力操使会互相吸引吗?我不清楚,中也也不见得善于表达内心的感情。我必然不是从他身上抽出的一根骨或是剜下的一块肉,我们一点也不相像,我能效仿的只有他才拥有的洒脱、骄傲、与隐秘的温柔。
失去中也是我想都不敢去想的事情。
失去诗织夫人的赤司只怕会更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