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彻底的放弃了拍照的想法之后,我对去参加开学典礼这件事情产生了同等的厌恶情绪。我把自己裹在被子里,打算当一只一辈子都不要破茧的蛹——中原中也跪下来求我都绝不出来的那种。

而就在我如此颓废萎靡不振之际,尾崎红叶女士的大驾光临瞬间踏碎了几乎全部压在我头顶的阴翳。她雷厉风行地将我从被子里挖出来、打扮好、扔上车。

等我回过神,人已经穿着那身不太好看的墨绿色的西式校服站在立海大门口了。

国中一年级开学第一天的我毫无疑问是立海大校门前过往学生与家长的焦点。

噢,请不要误会。吸引目光的自然是红叶女士,绝非当时与小学生别无二致的我。

无论去哪红叶女士都身着华丽得能与早樱争艳的振袖,繁复的发髻之间衔着四季的花,细细的流苏与丝带依偎在洁白的颈侧。校门口那条春色平平的上学路,硬是被她的丰姿冶丽走出了花魁道中的气派。

那天她一直拉着我的手,直到我走进礼堂参加典礼才放开。

时至今日我依然记得那天红叶女士的指尖冰凉,手心却很温暖。她的眼睛是一剪秋水一池好梦,轻轻地将我揽在满是花香的怀里,再顽固的孩子也能在她温柔的语调中沉入黑甜的梦乡。

我在她依依不舍的叮嘱中将中原中也丧尽天良鼻子长长的食言之举抛却脑后。

那一刻我又成为了为人深爱的、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

至于幸村精市出现在这段回忆的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