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躲懒!

朱高煦紧皱眉头,那是蔑视!

世人争夺的权势金钱,在何子虚看来竟是一点都不看重,当初他去查何家的背景,却挖出来了何家背后衰败的原因……那何子虚却也不是面上所说的那样简单。

皇爷爷当初难道是真的因为所谓的两言官争吵而发怒了何家,这其中的隐情,朱高煦也从纪纲那里知道了七七八八。当初怎么不把何玉轩也给弄死!

朱高煦只要一想起何玉轩就火冒三丈。

“殿下,殿下……”前头奔袭而来一个骑马的士兵,骑着马跟在朱高煦背后的副将唤了几声朱高煦,总算把人从失神中给拉了回来。

“殿下,前头是丘福将军的兵马。”那士兵滚落在地,单膝跪下说道。

朱高煦的神色一冷,随即又是一亮,“邀他前来!”

“是!”

朱高煦舔了舔下唇,那俊俏的脸上一扫而光刚才的扭曲怨恨,思绪落在了如何说服丘福,以及让寻个合理的借口这件事上去了。

遇上丘福倒是他没想到的事情,在他预料中,这有些过早了。

在朱高炽沉浸在思绪里的时候,他忘记去挖掘最深层的缘由。汉王痛恨何玉轩,不单单只是他一直同他作对。

更是他隐隐约约觉察到父皇似是真的看重何子虚,而这份情谊……又似乎远在他之上。

这是朱高煦未曾想起,又绝不可能想起的缘故。

倒也不必想了。

汉王心里有个角落得意洋洋地想到,左不过人快没了。

……

“哈湫——”

何玉轩被莺哥包成了个团子,安生地塞在被窝里。

“我想……”

“大人您不想。”

莺哥笑眯眯地看着何玉轩,还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

晨起后,何玉轩已经不止十数次同他说过,希望能去软榻或出门坐坐。

在何玉轩伤风了两日后,莺哥怎么可能答应大人的要求?

何玉轩的偏好是把软榻设在窗台下,若是去了软榻定然是要吹到风的,而出去院子……今日可是大雪!

何玉轩原本是探了个头,闻言慢吞吞又缩了回去,“哦。”

莺哥好笑又无奈,大人那慢悠悠的架势,让他心里还有点小酸涩,怎么看起来大人还有点委屈?

那有点动摇的心思在看到何玉轩泛着淡粉的脸颊后,又迅速被莺哥给冷酷掐死了。

大人自己就是医者,可偏生不爱喝苦药。

这个小隐秘就如同何玉轩喜欢小摆件小玩意一般,被莺哥哼哧哼哧给记住了,可记住了不代表真的能让大人不吃药啊。

因而这些年伺候大人,莺哥也算是提炼出来了几分诀窍。

装委屈。

大人要是委屈,那莺哥就比大人显得更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