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出去后,何玉轩或许还会记得,可朱棣却会遗忘,这样的交谈难道就公平?

何玉轩失笑,却在笑意还未消散的时候意识到另外一个问题。

他回头看着朱棣的模样,认真地盯着帝王的眼神看了许久,而后幽幽叹息,“您这样是不成的……”

不成,什么不成?

“地位等级之差别,子虚确实认为随着时间发展会渐渐不同。但不在当下,不是现在,时间不合适,各个环境也不允许。可若是那思想萌芽出现,子虚自当欢喜。

“这与您的矛盾,自当是有的。您若是问那书中所描述的是否有可能,那也不尽然。或许有,或许没有,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何必去思考折腾己身?”

何玉轩抿唇。

“而您所说的记忆问题,子虚是不可能让步的。您或许认为不公平,但是子虚在与您之间的不公平事可常有,您就当做是让让我吧。”那悠悠轻柔的话语落下后,何玉轩轻呼了口气。

他很少长篇大论。

顷刻后,何玉轩继续说道:“您知道我为何一直要婉拒吗?”虽未点明,但是彼此都知道在谈论的到底是哪一件事。

帝王叹息,“身份地位?”

“是也不是。”

何玉轩平静地说道:“当初子虚自然是喜欢您,但那份喜欢不足以让我牺牲我所喜欢的平和懒散的日子。”

复杂的日子总是会牺牲掉很多的东西,何玉轩还是想好好保住自己舒服的日子,可世事并不会因为单人的想法而偏移,不会因为祈祷就朝着自己想要的方向发展。

“子虚这话可真是让我伤心。”朱棣的话真真假假听不出来,却是握住了何玉轩的手指。

“但是您花了两年来磨合。”何玉轩忍不住叹息,那叹气的姿态就如同刚才朱棣的模样,“这浪费的时间若是花在其他方面上,您怕是子嗣都有了几个了。”

何玉轩知道朱棣会不撒手,可这种磨人的姿态确实从未想过。

朱棣若有所思地说道:“我记得子虚很喜欢那些小物件……子虚喜欢孩子吗?”这话题偏移得猝不及防,何玉轩却接得很自然,“不,但若我想要呢?”

“当然可以。”帝王答应得很痛快,甚至还带着些许笑意,“但不论生母为谁,都必定去母留子。”

“……”何玉轩哪怕知道答案基本是这样,还是忍不住扶额。

他撇开这话题,淡淡说道:“人心是肉长的,子虚自然如是。若是欢喜的情感越过了警惕与畏惧,那当然可以随心而为。”

何玉轩抬手,纤长白皙的手指上还挂着朱棣的手指,“你或许认为不过是个答应罢了,然于子虚而言,却已然是把性命交托于您。”

这区区性命不足挂齿,何玉轩能默许,却已是做好了有朝一日朱棣若是喜新厌旧的结果。他自然不是那等哀怜求欢的性格,若有那一日,该是请辞朝野避世了。

想起那种结局……何玉轩偶尔还有点意动。

无他,远离朝野的放松生涯确实是何玉轩所希望的。

何玉轩:=.=

罢了,这种心思还是收敛些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