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轩类比了一下,默默低头啃、吃凉菜。
当朱棣喝空了两个酒坛子的时候,何玉轩还是忍不住摁住了朱棣的手,从他的右手夺走了新开的酒坛子,扬声说道:“柳贯!”
“咔哒——”
柳贯从门口推门而入,下意识先扫了一遍何玉轩是否安全,这才欲跪下来说话。何玉轩还未等他行礼就把酒坛子抛了过去,柳贯下意识一接,那酒液都未曾摇晃出一滴。
“去结账,让店家莫要再送酒上来了。”何玉轩语气很是沉稳地说道。
柳贯低头应是,抱着酒坛子就出门了。
那门在柳贯身后关上,留下屋内有些暧昧不明的气氛。
何玉轩直到那酒坛子离开这屋里后,这才不紧不慢地松开手,继续抬筷子夹菜。
朱棣喝完最后一杯,那低低笑出的声音宛如带着缠绵的暖意,严肃冷峻的人一旦软化下来,就好似那鲜明的界限模糊了般,“子虚若是不想我喝酒的话,一句话便够了。”
何玉轩淡淡地说道:“我是不愿让您喝闷酒。”
喝闷酒可比寻常的喝酒伤身多了。
朱棣怔然,那话可真的是轻描淡写。
他犹然带着几丝醉意,竟好似看出了何玉轩脸上有些许红晕。
说来确实奇怪,他坐拥天下,要什么没什么,偏生对何玉轩却真的是上心过头。
何玉轩看着朱棣眼朦胧的模样,有些惊讶地发现他头次看到朱棣有些喝大的模样……是因为空腹饮酒吗?
何玉轩这边还在认真地思索着有可能醉酒的原因,那厢朱棣已经扯着何玉轩的衣袖悠然地说道:“说是闷酒,却也不实,不过是几个碍眼的人。”
若非他不想在跨年之际大开杀戒,这还真是蠢蠢欲动。
朱棣天生便是在战场上来往的君王,这嗜血的冲动往往会泛起,不过是常年被压制罢了。
何玉轩沉默了半晌,索性松开了握着筷子的手,又牵着朱棣重新回去软榻坐好。
这一来一回真折腾。
何玉轩不免在心里唾弃自己,侧身看着朱棣的模样,虽然帝王依旧是严肃正经的模样,可那双犀利的眼眸染着一层朦胧,这模样至少是有些喝上头了……何玉轩这念头刚刚浮现,朱棣已经一本正经地扯着何玉轩的衣袖躺下来了。
何玉轩其实能感觉到朱棣并不是真的喝醉了,以他的酒量,方才那两坛子酒还不至于让朱棣醉倒,然酒意暖暖,许是借着那些许微醺的意念而散漫松活。
何玉轩低眸看着朱棣那悠然的模样,片刻后轻笑了声,同样坦然躺下来,与朱棣挤挤挨挨地靠在一起。
这好似傻子。
何玉轩飘然地想着,却浑不在意。
一旦躺下,何玉轩那浑身的懒劲似是从毛孔散发了出来,靠着美人榻的枕子悠悠哉,仰头恰好能看到那窗外的美景。
弯弯的月亮好似镰刀,纵使这地面灯火如何,也休想与天公试比高。
朱棣似是翻了个身,那大半个身子都压在何玉轩身上了,只有那脚好像还要点脸面,靠着何玉轩不动弹了。
何玉轩挑眉,有辱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