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血味疯狂地涌入他的肺腑,就好似要把他的犹豫不决拉扯出来,就这么嬉笑大白地甩在殿堂之上。

人命轻薄如纸,总叫人尝不够苦涩的滋味,在百转流传间回头一瞥,然后嘲笑世人一句:以为还有多少时日可挥霍?

“王景弘,传御医入谨身殿!”

他不能过去。

朱棣紧握住扶手,压抑着暴虐的冲动。

不能过去。

此刻暴露,于他无碍,于子虚却是滔天大祸!

龙头被死攥在掌心,光滑的纹路擦破了掌纹,刺痛让帝王愈发清明,却也愈发疯狂危险。

郑和有些紧张,他瞥了眼被侯显等人扶起送往谨身殿的何大人,生怕万岁当场失控。

这血味浓郁得生怕刺激不到万岁那小毛病,尤其那人还是何大人!

“景清,练子宁处磔刑!”

帝王的眼眸如野兽般凌厉,那一字一顿的低沉嗓音落入朝臣耳中,强硬又冷漠,“当朝执行!”

子虚流了多少血,他便要多少人同他偿还!

百倍、千倍、万倍地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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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簧戏在清末出现,子虚这里提到是因为他看同人知晓其网络含义。

子虚:冲动是魔鬼,我应该喊人才对!

朱棣:冲动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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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虚摸摸,大家摸摸,早安。

第62章 六十二本书

淅淅沥沥的血迹从奉天殿蔓到了谨身殿, 宛如杜鹃啼血。

恐生不详。

戴思恭是随着御医而来的。

他是院使, 又是何玉轩的师傅, 那老陈稳重的语气稳住谨身殿内慌乱的场面后,与诸位御医一同枕脉。

“不妙啊……”

戴思恭蹙起白眉,手指搭在徒弟的手腕上,眼睛却看着何玉轩腹部被内侍紧按着的伤口。

刀锋犀利,应当是直接刺穿了何玉轩的脏器,致使他流淌了不少血。可正是因为如此,不能随意拔出刀器,因为它正好也压制住了伤口横切面,成为那个堵住血脉的物什。

一旦拔出, 便会产生更大的出血量,若是止不住……戴思恭很清楚其中的危险性,可是如今不能再拖了。

要是不能及时治疗, 拖延的这短短几息又有何意义。

何玉轩总不可能怀揣着这利器过活,更勿论这利器本来就是把他推往死亡的凶器。

御医们讨论纷纷, 似是难以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