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同人,可正史类的往往有些真实性。若其上列出的时日当真是正确的,那戴思恭距离……也就几年了。

虽然如今戴思恭已经七八十岁的年纪,已经是比寻常人活得康健漫长了,可一想到师傅师娘也会有离开的一天……何玉轩再理解,还是有点苦闷。

何玉轩缩成球,真不想面对这种场景。

片刻后,小马车停下了下来,车门外柳贯低声说道:“大人,已经到了。”

何玉轩睁开眼,舒展了身体后抬手揉了揉有点胀痛的太阳穴,而后掀开车帘下车,瞧了几眼确定了位置,便滑入了工部的队伍里。

金忠就在他的前头,何玉轩同其他几个工部郎中打了招呼,就寻着自己的位置站定,老老实实发呆起来。

金忠看着何玉轩眉宇间满是困倦,整个人懒懒地站着,虽站得笔直,可总有种没骨头似的柔软。

他含笑说道:“还是不习惯?”

何玉轩强打精神,慢吞吞地说道:“让金大人见笑了。”

金忠摇头,看着何玉轩这困顿的样子,以为是他连夜奔波,便劝道:“还是早些休息好。”

金忠对何玉轩还是挺有好感,之前炼铁厂便是金忠负责,他从何玉轩那里得了不少好点子,甚至整个炼铁厂便是依托着何玉轩的主意改建的,如今人到他这里来,金忠自然是好好经过了一番考究。

大半月下来,金忠很是喜欢何玉轩,然对何玉轩的懒劲也是见识到了。

这当真是个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的人。

此前金忠已经从道衍那里得知何玉轩的秉性,倒也没太出奇,只要何玉轩能做完份内的事情,便是他直接趴着睡,金忠都不会拘束何玉轩。

何玉轩苦笑:“这养成的习惯难以改正,睡不够便会如此,金大人不必担心,随它去吧。”

坚.挺了大半个月,何玉轩已然学会了淡定。

不淡定又能如何,何玉轩是当真没辙。

“梆梆梆——”

寅时后,至卯时,眨眼间一个时辰便消失了。

内侍敲锣提醒着时辰已到,片刻后午门便被悄然打开了。

原本就站好队伍的官员们鱼贯而入,何玉轩的官靴踩过光滑的石板,官服下摆擦过了官靴,余下寂静中的飒飒声。

午门前候着这么多个官员,还未开门前,总有些细碎低语声。可等入朝时,数百人走动,却是安静得如入无人之境。

五品下的官员在大殿外站定,五品上的官员步入奉天殿,在空寂的大殿内各自站定。

何玉轩紧随着金忠站定,和隔壁已然和他刷熟了脸的侍卫大哥打了个照面,而后低头站在自己的位置上,这等着朱棣出场后便走神。

是的,这是何玉轩的固定习惯了。

每日的顺序依次是拼死起床,寅时午门等候,走神,卯时入朝,朱棣出场,走神、发呆,下朝……如此往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