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怎起得这般早?”莺哥从庭院外窜进来,手里还带着早点,“厨房的厨具许久未用了,小的便去外头买了些回来。”
何玉轩听出了莺哥的几分忐忑,浑不在意地说道:“钱给你收着,便是该用的时候去用,莫要动用你自个儿的钱。”
自打出了北平,何玉轩嫌懒,便把所有的俸禄等都交给了莺哥打理,自己只余下些碎银散票。
这一大笔钱把莺哥砸得战战兢兢,有点不知所措。
话说,何玉轩突地想起来,问了一句,“你和马晗柳贯他们的俸禄走的是我这里,还是王府?”
何玉轩之前都未曾考虑到这个问题。
莺哥道:“小的俸禄是走前院的,柳贯马晗的俸禄……小的并不知道。”
马晗扬着声音,从墙角飘过来,“是走的亲卫,至今未变。”
何玉轩把几个人的俸禄大致了解了一下,掂量着若是他们不愿离去,日后得负担多少。算完后,何玉轩哀叹一声,居然沦落到需要努力挣钱的地步。
何玉轩虽有些家底,却也不能坐吃山空。
他回屋换衣服吃早点,然后要趁着这波清晨入宫当值了。
没错,身为医士,如今也应当是医士的何玉轩此前最常做的,便是要在紫禁城内轮值。这轮值也是有定数的,每日有一需要轮值的御医吏目,并有数个医生医士。
虽医生医士数目较多,然他们所需要候命的人数也远多于上一级的人数,因而时常有大半月的时间需要轮值。
要是身为资历老一点的人尚可,何玉轩这等刚进去没一年的人,自然得是老老实实熬着。
若是要让戴思恭徇私枉法,倒也没这般累,可不论是戴思恭还是何玉轩,都不是这样的人。
何玉轩在爱懒,在这等事上是不会不愿偷懒的,且何玉轩认为,这经验还是要从实践中多加积累,要是只等着休息那可不成。
便是何玉轩再如何懒惰,在医途上,他是万不敢如此乱来的。
这日,何玉轩步行到了紫禁城外,刚掏出腰牌他便摇了摇头,如今已然更换新朝,这旧朝的腰牌如何能用,他一时之间尴尬在城门外,守军的视线已然有意无意地扫过他几眼。
“何大人。”王景弘笑眯眯的声音从城门内飘出来,人也随着声音走来。
王景弘本便是个瘦长的模样,换了一身宫里的内侍服后,整个人的气质也并无太大的改变,依然是个笑面虎的模样。
朱棣身边这几个内侍,不论才智谋略都远超过后世那些所谓掌权太监,一个个都是能文善武的好材料。
“王公公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