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而言之, 就是请两位各回各家, 自个儿吃饭去吧,宫里没这个闲钱养你们这两个废物。
索额图兴高采烈来, 却是丢了个大脸回去。他瞧着格尔芬和阿尔吉善的眼眸深处那满满都是肃杀之意, 回去只怕是要竹笋炒肉来两顿,运气不好可能还得几场男女混打,才能让这两个老大不小却依旧没脑子的儿子们长长记性。
临走之前他阴恻恻的,看向纳兰性德的眼眸中猛地闪过一道厉芒, 那道目光是这样地锐利冷峭,只差要在纳兰性德的身上扎出个窟窿来。
纳兰性德自然也是察觉到了。他摸了摸鼻子,唯有苦笑一声。他极有自知之明, 很是确定皇帝的这一番操作只怕是早有预谋——自己只不过是其中一枚棋子, 只怕唯一的目的就是打击一番索额图,顺势将报纸重新揽入自己的手中。
说是考核,这一场机会更不如说是内定。
不过谁让纳兰性德是其中得利的人呢?非但被康熙给予主管《京城日报》的大权,更是因为上尹德撤职, 连少詹事这个职务空缺也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纳兰性德大喜过望,不过另一边在内室的胤礽相反就有些不高兴了。
不过想到京城那些官宦商户正是因为自己的名头而肆意对报纸下手,甚至自己的外戚赫舍里家便是里面的推手……即便自己在其中并没有任何作为。
也就是没有任何作为, 胤礽越发没脸和康熙抱怨被抢走主管《京城日报》一事,自认为是康熙对自己不满的他,只有委委屈屈的劝说自己几句:毕竟纳兰性德是成了这詹事府的少詹事,也算是入了自己手下干活。
勉强在康熙这里稍稍用了点午膳,胤礽闷闷的扭头就回了毓庆宫。顾自望着安静的宫室,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头像是被压了一块巨石般喘不上气:这可是皇阿玛第一回 给他的任务,就这样被搞砸了!
胤礽越想越是心有不甘,越想越是恼火!
背着手在毓庆宫正殿里转悠了一圈又一圈,他冷不丁的出声:“赵良才!给孤立刻使人出宫联系叔公,把那些个胆敢在里面浑水摸鱼贪图利益的,怂恿格尔芬还有阿尔吉善的人好好给孤整治一通!”
“是!奴才这就吩咐人去办!”
“记住,一个都不准放过!”胤礽不放心,又多叮嘱一句:“让孤不舒服,孤就让他们下半辈子都别想舒舒服服了!”
“是,奴才明白!”
赵良才擦着额头的冷汗,连声应是后就弓着背往后退去准备离开。可当他快要走出殿门的时候,胤礽又猛地叫住他:“等等!这事儿不能让皇阿玛知道……”
说到这里,胤礽眉尖紧锁,细细的思考着到底让谁去办。
立在门边上的赵良才面上依然是冷静镇定,心里却是叫苦不迭。这毓庆宫满宫里的人,那都是皇上亲手一个一个挑选的,太子爷想要瞒着皇上……这……
不说其他人,光是赵良才抬头瞧了眼站在门口的两名小太监,他忍不住偷偷叹了声。别说是瞒着皇上!只怕是太子爷今儿个喝的不是平日的茶第二天也就落到皇上的御案上喽!
想到这里赵良才是愁眉苦脸,忍不住抬头看向太子爷就想开口劝一劝。只是瞧着胤礽脸上冷厉的表情,他吞了吞口水索性敛眉屏息垂下头,心中暗暗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