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衙役。由仪心中的想法顿时站得住脚了,她对着衙役点了点头,应道:“我这就过去。”

又笑:“我有些事要与我家那口子交代,官爷先走,我即刻就到。”

那衙役想来还有旁的差事,对着由仪一拱手,离去了。

由仪转过来无视着满屋子人疑惑的眼神,对着季言蹊低声叮嘱道:“去庄姐姐家,买一匹最厚密的白纱和最轻软透气的白棉,再买些米面肉类回来,就放在地窖里,悄悄的。”

季言蹊被嘱咐的摸不着头脑,但也点了点头,同样低声道:“放心吧。”

由仪又对壮汉道:“怕得劳烦您跟我走一趟了。”

那壮汉一愣,道:“那……”

“病症急,但还得先往县衙去一趟,耽误不得。”由仪道。

壮汉仍反应不过来,但却被由仪拉着往县衙去了。

到了县衙可热闹了,满屋子的大夫,一个个或老或青,或是满面担忧或是满心疑惑,见由仪过来便问了好:“季大夫来了。”

由仪含笑回礼,然后就安安静静在一旁的椅子上坐着,一言不发。

那壮汉此时正摸不着头脑,由仪给他指了个方向,让他过去坐着。

只见那一排长椅上男男女女衣着各异,但在这群大夫眼里,他们都是一种人。

相熟的大夫见由仪带了人过来就明了了,一位留着长长胡子的老人与由仪道:“仪丫头看出什么了?”

“霍伯,这事情谁敢说呀?”由仪贪了口气,摇头苦笑道。

这事原身叔伯辈的人物,这些年里里外外也照顾由仪不少,由仪对他还是颇为尊重的。“不过我那里是一家四口人,我把年轻的带来了,老的小的都在我那儿躺着呢。”她慢慢道。

霍伯摇头苦笑,一面伸手抚摸自己的美髯,心情虽沉重,却也勉强对由仪笑着调侃道:“你这丫头倒也不慌神儿。”

由仪回头看他,也笑了笑:“你这话说得,我哪里是不慌呢?只是不敢慌罢了。”

霍伯叹息道:“如今最慌不得的就是咱们了。”

由仪点了点头,那头几个大夫也点头附和,又有一个一身红衣的女子道:“不瞒你们说,我一早上命教程快的悄悄去村子打探,那消息……可不尽如人意。”

见她眉目英气,气势凌厉,坐在那儿,说是医者,倒更像是个混迹江湖的女侠或是占山为王的女土匪。

由仪叹了一声:“红姑你如此说,我这心愈发沉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