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到底这位徐先生是有才华的,给二人上课不到一旬的时间,就令二人十分的敬服了。

由仪每每考较功课,也觉得十分不错。

曾经做过帝师和教导主任的由仪摸摸莫须有的胡子,觉得这位徐先生是个当老师的好苗子。

虽然到时候和学生家长可能不会极为融洽。

雪夜里,北风呼啸着。

宁德堂的花厅里烧了地龙,又将暖炕热乎乎地点上,一进了屋子便是热浪迎面。

“母亲。”“夫人。”

贾蓉贾蔷在侍女的服侍下解了大氅,然后规规矩矩地向由仪行礼。

“起来吧。”由仪随手将手中的一卷游记放下,摆了摆手道:“过来坐。”

管小茶房的半夏来行了个礼,笑容亲近却暗含恭敬,一口京片子说起话来干净利落:“胡大夫说了,冬日天寒,要好生补养,奴婢一早去大厨房拣了新鲜乌鸡来,与紫参和炖的高汤,您看上个暖锅可好?”

由仪点了点头,算作赞同,又问:“可备了什么粥水?”

半夏笑了:“奴婢备了荷叶小米粥,还是拣夏日里最嫩的一茬荷叶收了晒干研粉的,添进粥水里滋味极好,最后清甜解腻的。”

又道:“大厨房备的该是两样粥,一样枣儿粳米粥,一样田鸡香米粥,您若要想要尝尝,奴婢这就打发人让大厨房盛了来。”并笑了笑,道:“也不费事,大厨房那边的例菜也要一道送来呢。”

“就这样吧。”由仪端着茶钟浅浅啜了口茶水,漫不经心道。

半夏便知道由仪的意思了,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随后退下了。

由仪又问贾蓉贾蔷两个:“今日去先生那里复课了?”

“是。”贾蓉开口答话:“先生说了,功课温习的不错,虽过了个年,却也没落下。”

贾蔷也点头附和。

由仪方才点了点头,又道:“明儿西府老太太寿辰,要过去贺寿去,与先生说了吗?”

“说过了。”答话的仍然是贾蓉,他不知想起了什么,面上带出了些喜色来,道:“先生说,以儿子和蔷弟如今的水平,若去考县试已是无碍的了。”

“县试?”由仪挑了挑眉,看着他和贾蔷都是喜上眉梢跃跃欲试的样子,开口泼得却是冷水:“你确定说的是县试无碍而不是去考也不至于丢人现眼?”

贾蓉被说得一愣,顿了顿,问道:“莫非不是这个意思?”

“呵。”由仪轻笑一声:“你这天真的样子,出去都不好意思说是我养大的。”